走馬觀花一樣在他腦中閃過,他在座位上坐了許久,調整好心情,著手把手裡的工作全部做完,加班到晚上十點,將所有委託傳送至客戶的郵箱,並留好暫時歇業一段時間的宣告。他從抽屜裡把寫著“休息中”的牌子找出來,貼在店門外,招手把蹲在門口的來來喊過來:“嘿,夥計,你家小主人要殺你主子呢。”

來來沒聽懂,仰著頭看他,眼神很無辜。

桑德笑了笑,折身把店門關了,像往常一樣帶著寵物往回走。

回到家裡,嶽灃還沒回來。

他慢條斯理地做了一桌子菜,等著人回來。

快半夜的時候,嶽灃終於回來了,拿著鑰匙開的門,進了門像往常一樣換了鞋,只是沒像往常一樣拍手叫來來。

桑德坐在餐桌旁,神色如常地對他打招呼:“回來了。”

“嗯。”嶽灃也神色如常地拉開椅子坐下去,拿起自己的碗筷,沉默地吃飯。

桑德自然地提起:“我今天收到謀殺預告了。LMPB的郵件真是一如既往得欠揍,格式都不懂得改一改,好歹加幾句提醒的關心話啊。”

嶽灃倒是很理解:“政府公文都一樣,比較刻板。”

桑德吃著菜,問:“為什麼要殺我啊?郵件裡沒說。”

嶽灃抬頭看他:“我找你幫忙改的申請不都是編的。”

桑德想了想,頓悟:“付月是你哥?”

嶽灃點頭:“小時候分開的,我進入NTTC學習,他在普通學校唸書,聯絡不多。”

桑德看了眼他手腕:“我就說你這手腕的傷不像是假的。所以你跟我說的聽到他死訊後受打擊自殺也是真的?”

嶽灃也看著自己手腕,苦笑:“那時候小,覺得自己唯一的親人都沒了,有點厭世。”

桑德停下筷子,沉吟片刻,問他:“還是覺得我當時是防衛過當?”

嶽灃眨了眨眼,冷靜道:“我瞭解付月,他雖然性格偶爾有些陰沉,但是絕不可能輕易做出殺人這種事來。我覺得你的證詞太主觀,不符合現實。”

桑德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法官也認同你的懷疑,所以批准透過了。不過我當時被綁架,還受了重傷,即使是防衛過當,法律上我也可以免責的。”

頓了頓,他又到:“申請表是我改的,我知道。我一直以為這種理由即使大部分評審官透過了,群審那一關也不會透過的,我畢竟也是受害人。你在申請材料裡還寫了什麼?”

嶽灃有些猶豫,手指蜷了蜷,開口道:“我提到,你是E級隱藏者。”

桑德:“……”

國家對雙重隱藏者的特殊對待一直被人詬病,大部分民眾認為,這是法制公平缺失的表現,所以除了S級的部分至權者外,大部分人對雙重身份隱藏者都懷有心理性排斥,會忍不住猜測他們到底背地裡做了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在嶽灃的悲情理由渲染下,桑德的身份遭到群審團的集體排斥,全票透過也就顯得不那麼奇怪了。

“我檢視了你的ID資訊,抱歉。”嶽灃道。

桑德擺了擺手:“無所謂了,你有這能耐,我也挺佩服的。”

兩人驟然沉默下來。

第28章 chapter2—13

過了許久,桑德再次開口:“不好奇我為什麼是E級隱藏者的身份嗎?”

嶽灃再次猶豫了,看著他的眼睛有些躲閃:“這個……我也查到了。”

“哦?”

嶽灃舔了舔嘴唇,有些心虛:“你是你父親的私生子,你父母在你出生時沒有給你申報戶籍。但是因為你父親的身份比較特殊,所有法院給了你一個D級普通公民的掩飾身份。”

桑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倒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