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之前,能收一下槍嗎?” “你拿槍指著我,我沒法思考。”江敘語氣誠摯,眼神也正直的好像腦子裡什麼車都沒開過一樣。 壞心眼子都被他藏在最深的地方,他很快就明白周以衡這是睡懵了,下意識做出心裡最真實的舉動。 江敘早上醒過一遭,看到自己被周以衡摟在懷裡就什麼都明白了,又裝作不知道地陪他睡了個日上三竿的回籠覺,就等著醒來的這一刻。 還有什麼比欣賞沉穩者方寸大亂更有趣的事嗎? 嗯?! 周以衡漸漸發覺不對,懷裡的觸感溫熱真實,自己的硬度更是毋庸置疑。 昨晚上夢裡不是已經來過一遭了,怎麼又…… 等等,現在不是夢!天亮了! 周以衡猛地後退,又怕誤傷到江敘,大手還穩穩託在對方腦後,那雙深邃鳳眼是明顯睜大了,清醒的跟什麼似的。 然而這一猛烈動作,也讓原本就壓不住的木倉直直懟上江敘柔軟的大腿內側。 一跳一跳。 “我……” “你……” 兩人瞬間都察覺到什麼,到嘴邊的話全嚥了回去。 江敘睜了圓眼睛,隨即微妙地挑起眉梢,望向男人的眼神裡含著幾分揶揄的笑。 周以衡一口氣提到嗓子眼,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眼下這樣窘迫的場景。 “我……”他語無倫次,又手忙腳亂地坐起身,看著江敘的褲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不起,我……” 江敘也跟著做起來,大度道:“沒事,都是男人,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理解。 周以衡木著臉想。 “大清早的火氣旺是正常生理反應,我有時候也會這樣。” 江敘頓了頓,奇怪地看了眼床鋪,眼裡飛快閃過一抹了然,嘴角揚起一瞬,好在男人此刻方寸大亂,並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變化。 “嘶……我怎麼會在你懷裡睡著?”江敘歪起頭,一肚子壞水無人知曉,“我記得我睡相很老實的。” 周以衡嚥了下口水,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狀似淡定地說:“你之前都是一個人睡,怎麼會知道自己睡覺老實還是不老實?” “駱全也說他睡覺老實,可他之前在這過夜,第二天人睡在地上。” 【周隊長,嘴上說的越多,心裡的鬼也越多,你都幹了什麼,昨天晚上我們億雙眼睛都看到了!】 【瞧瞧,老實人都開始說謊了,嘖嘖嘖。】 【周隊長,他,老實嗎?摸下巴.jpg】 【呵,男人,只有掛在牆上才會老實(沒有罵人的意思)】 “是嗎?”江敘皺了下眉,狀似思索,“可我之前在知青點睡的是大通鋪,睡前什麼樣,醒來就什麼樣,沒聽人說過我睡相不好啊?” 周以衡略感頭疼,抬手撫了下額頭,“大通鋪也有距離,可能你跟人一起睡會不老實,也可能是別人沒跟你說這個。” 江敘緩緩眨眼:“……奧。” 被這雙清亮無害的眼睛盯著,周以衡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卻恰好落在江敘衣衫滑落的白皙肩頭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昨晚圈著人太用力,還是江敘的面板太嫩,雪白的肩上留下了兩抹指痕。 周以衡霎時間覺得剛消下去的火氣,隱隱有去而復返的意思,他佝著腰迅速下炕,匆匆丟下一句起床做飯,又動作麻溜地開櫃子拿了套褲子,很快便消失在江敘眼前。 只剩下一人的屋子安靜半晌,而後響起一陣壓不住的笑聲。 江敘仰面躺在炕上,抬手遮著眼睛,嘴角止不住上揚。 那床鋪一看就是被拖過去的,周以衡這藉口未免太過蹩腳。 沒多大會,周以衡的俊美面龐掛著水珠,換了條新褲子,再次出現在這屋裡,尷尬地咳了聲,朝江敘伸手:“褲子給我。” 江敘裝作不知:“什麼?” “……褲子,弄髒了,我幫你洗。” 至於是怎麼弄髒的,周隊長避而不談。 江敘一副君子坦蕩的模樣,“沒事,我自己洗。” “還是我來……” “我餓了。” 得,一句話猶如殺手鐧。 周以衡權衡之下決定先去做飯,走到一半又扭頭叮囑:“褲子換下來放那就好,吃完早飯再處理。” “好的。” 某人嘴上應得爽快。 周以衡烙個餅的功夫,一抬頭就看見江敘在水井邊洗褲子,包括他的。 白色的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