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不保,霖兒恐怕也……”

方勝蘭說:“當年我回京,身邊也就師父,霖兒還有長公主。皇上也是有心,才故意支使霖兒去關中找醫我的法子,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可以藉此打壓鎮南府,霖兒功勞不小,怕也是他忌憚的物件。”

雲騎嘆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霖兒此番也不必回京了,我讓她甩掉陛下那邊跟著她的人,去尋醫你的法子,希望可以早些找到。”

雲騎伸手摸了摸方勝蘭的臉,她受傷以來,日漸衰弱,頰邊的豐盈也漸漸消散,顯得下巴更尖,臉也更小了。

“師父,其餘師姐師妹他們……”

雲騎說:“我會將他們一一支走,這京城,是留不得了。皇上既然想要鎮南府,那就隨他吧。”

兩人想到師姐妹多年出生入死,到後來,竟然到此境地,不由闇然神傷。方勝蘭更想到自己百密一疏,恐皇帝生變,也許要拉上雲騎和蘇競雲進這漩渦之中,徑自懊惱不已。

“師父……我是不是特別自私?”

方勝蘭回憶起當年的自己,一牆之外,意氣風發,而宮城之內,卻如籠中之鳥,鬱郁度日。聽聞陛下有意招安武林,立即獻以奇計——

“俠以武犯禁,六扇門裡好修行。勝蘭,我知你是想取擇中之道,以六扇門制衡朝廷武林,再借驅逐光明教一事讓二者歸為一心。但陛下藏得太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個上位者心裡在想什麼,你不必自責。”

“可我當年是想走出宮門……誰願意困足於後宮一輩子?可到頭來,卻害了你,害了競雲……”

雲騎拿過手帕,替她擦淚:“勝蘭,你總是想得太多,以你的性格,就算陛下不答應,你也會站出來,獻以此計。革新是需要用鮮血做代價的,也遠非一帆風順,只要江山穩定,又何足為懼?再說,我有殿下,各親王、都督府,武衛府素與我交好,陛下要動我,也沒那麼容易。倒是你……”

雲騎拿過她的手腕,塞進被子裡:“若非緊急,千萬別再運內力,知道嗎?”

方勝蘭點頭,這時,門外又傳來蘇競雲的敲門聲:“雲騎大人,冥先生還好嗎?”

雲騎和方勝蘭對望一眼,雲騎輕聲說“你睡下吧,我去給她說”,扶著方勝蘭躺下,吹滅了燭火,開了門。

蘇競雲還在門口張望,毛毛也在門口張望,看到門開了縫,尾巴一搖就準備鑽進去。結果因為太肥,卡在了門縫裡。

“喵——”

蘇競雲把毛毛從門縫裡拔了出來,雲騎出來,帶上了門:“他睡下了。”

蘇競雲擔心地問:“大爺還好嗎?睡了嗎?哪裡痛?還吐血嗎?”

她劈頭蓋臉問了一堆,就算是雲騎,也有些扛不住了。

“別急,她已經睡了,你小點聲音,我們出來說。”

雲騎帶著她到了前堂,管事過來,給兩人倒了茶。雲騎說:“我這幾天事務繁忙,不能照顧冥先生。你多留些心,有事情,立刻讓人報到宮裡,記得,不要讓別人知道,直接報到鎮南府。”

雲騎晚上得知訊息,立刻帶著熟知的太醫過來,這事是瞞著宮裡的,就怕皇帝知道,多生是非。

太醫過來看過冥先生,幾人提心吊膽在旁邊候著,就怕出事。太醫最後嘆了口氣,拿老參吊了參湯,喂冥先生喝了一碗。蘇競雲緊張得不得了,雲騎怕她太過擔心,就支開她,讓她去吩咐神侯府裡的人,注意守秘。

太醫也替冥先生把了幾年脈了,眼見他每況愈下,卻也束手無策,今日內力大震,本身脆弱的經脈更是不堪一擊,恐怕油盡燈枯,也就不過半月,如今之計,也只用參湯吊著一口氣,等別的法子。

可現下,唯一能救冥先生的只有蘇競雲。移位換宮*必將耗盡蘇競雲所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