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楚無極的長槍戮出幾個洞洞來吧!

於是,一場不能打,卻又不能不打的仗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開打了。

然而雖說紫月馬場這邊的人數比較多,足有二十多人,而楚無極父子加上手下也不過七人,但甫一交鋒,紫月馬場這邊的人就節節敗退,根本是一面倒。

不過片刻功夫,紫月馬場這邊就有人受傷了;再過一晌,那銀槍尖已然有如惡鬼的獰笑般直刺向紫老爺,見狀,紫家九兄弟姐妹當即奮不顧身的撲過去搶救,但他們再快也快不過那槍尖,只不過剎那間,那槍尖已飛至紫老爺面前,眼看就要將紫老爺傷於槍下,猝爾冷芒一閃,叮的一聲槍尖驟然彈開,紫老爺險險逃過一劫,差點嚇出一褲子尿。

楚無極並沒有再行追擊,反而退後一步,其他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隨著他的視線一起望過去……

“原來是趙伯伯和邱叔叔,但……”紫蘿衣喃喃道。“中間那人又是誰?”

“東湖秀士。”紫晨衣的夫婿輕輕道。

“中原武林道上,威名僅次於南槍的東湖秀士?”紫蘿衣低呼。

“就是他,他一直很不服氣南槍的威名在他之上,老想找機會和南槍一較高下,但他們同為白道中人,總不能毫無緣由的找碴,不過這一回,他總算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和南槍比一場了。”

果然,紫晨衣的夫婿話剛講完,東湖秀士就和南槍打起來了。

老實說,那兩人還真是勢均力敵、不分上下,雙方一開戰便打了個昏天黑地、難分難捨;觀戰的人更是看得心驚肉跳、頭暈眼花,看來要分出勝負的話,恐怕也要好一段時間,而且差距也不會太大。

沒想到,才不過纏戰一百多回合,也許是不耐煩了,也或許是覺得打太久有損他的威名,楚無極忽地飛身退開,再以更快的速度撲向前,同時,長槍嘩啦啦啦的分成了五節,紅霧宛如濃煙般擴散開來。

原來他的長槍其實是鏈子槍,由鐵環扣連著六節槍身,可以做六節棍揮灑,也可以套成一柄七尺長槍,而最特別的是,雖然那閃閃發亮的銀槍頭只有半尺長,但系在上頭的紅櫻穗卻有一尺長,一揮舞起來,那紅櫻穗就仿彿紅霧般瀰漫開來矇蔽了敵人的視線,當敵人看到那要人命的槍尖時,再想躲避已來不及了。

就如此刻,東湖秀士只見得到漫天蓋地的紅霧,卻不見長槍的影子,心頭一凜,當即立定單足旋地,長臂暴起,指天鉤狂轉疾回,悍然無畏的迎向那蓬紅霧,剎那間,雙方同時陷入紅霧的包圍之中,沒有任何一雙眼看得清楚裡頭那兩人到底是在喝茶還是下棋,但聞嗤一聲後,紅霧驟消,兩條人影分射左右落地。

然後,是好一陣子沉寂,東湖秀士與楚無極相對而視,默然無語。

半晌後,楚無極才使力抽動右手,唰一下收回洞穿東湖秀士右肩的銀槍頭,東湖秀士踉蹌退了好幾步,臉色就像破敗的棉絮一樣灰白,但他緊抿著嘴一聲不吭,深深注視楚無極一眼後便毅然飛身離去。

南七省的霸王依然是南槍楚無極。

慢條斯理地,楚無極陡手一振,那五節槍身匆又頭尾相接連成原來的長槍,再轉身面對紫月馬場的人。

“還要繼續嗎?”翻成白話是:你們還敢再跟我打嗎?

紫月馬場這邊的人不由面面相覷,張張臉都跟腳下踩的泥土一樣顏色,說不出話來。

要打嗎?

但分明打不贏啊!

不打?

難道真要讓紫采衣嫁給楚無極的兒子?

大半天后,紫采衣輕輕嘆了口氣,緩緩朝侯公子投去悽楚無奈的一眼,繼而深吸一口氣,毅然舉步向前。

“好,我同……”

“不好!”紫蘿衣驀而尖叫一聲,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