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後的第二天,張秀枝就把石民的棉衣做了出來,哪知道第三天尚剛強就找上來了。

到了避人的地方,石民才小聲道,「你真不想回去?」

黑暗裡,張秀枝抬起頭錯愕的看著他,不說一句話。

「你收拾一下東西,我帶你走。」石民一臉的堅定,「我中意你,不在乎你嫁過人離過婚,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簡單樸實的話,震得張秀枝傻傻的盯著石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在下山的路口等你,一個小時後你要是不來,我只當你不同意,以後也不會糾結你。」丟下話,石民轉身往男人們住的屋走去。

張秀枝腦子一片空白,還想著石民說的話,高麗梅哪了男人們吃飯,往屋裡走時,看到張秀枝傻站在門口嚇了一跳。

「這是咋了?咋沒進屋?」

「沒…沒事。」張秀枝回過神,慌亂的進了屋。

人坐到炕上,心還用力的跳著,似要從身體裡跳出來。

高麗梅見她神色不對,也沒多想,坐在炕上幫她嘆氣,「這女人就怕嫁錯了,嫁錯了人,一輩子也完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都這樣對你,更不要說沒有外人的時候。」

張秀枝在一旁默默的聽著,看著那唯一帶到山上的棉被,眼裡閃過一抹決絕,站起身背對著高麗梅,「大嫂,我出去方便一下。」

「去吧。」高麗梅只以為她不愛聽,躲了出去。

出了屋,張秀枝緊了緊身上的棉衣,聽著廚房裡有說笑聲,趁著院裡沒有人,往下山的路口那裡手,懷裡還踹著給石民買棉衣剩下的十七塊錢,不時的回過頭往後身後看一眼,生怕被尚剛強發現。

借著月色,能看到站在樹上還抗著行李的石民,張秀枝小跑的走上前去,「我跟你走,不過只是走,等我離婚了才能和你過。」

「好。」石民看到她能來,高興的什麼都應下,「趁沒有人注意,咱們快走。我發現過一條小路,咱們從那裡走,他們發現了從後面追也找不到咱們。」

張秀枝沒有注意,既然決定跟石民偷走,也顧不上別的,「那他會不會到火車站等著?」

「放心吧。咱們不坐火車走,冬天這裡常年有拉木頭的大卡車,到時咱們搭個卡車出去。」

張秀枝被石民拉著,腳步慌亂的往前走,此時聽到石民的話,她不但沒有覺得踏實,反而越發的不踏實,平日裡看著老實和煦的石民,此時聽著到像是什麼都知道,特別是這裡還有一條小路,他一個沒有下過山打工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秀枝雖然性子軟弱,可不代表她傻,想不到這些事情。

可是這個時候被石民拉著小跑的往前趕路,又是大冬天的,累得氣喘吁吁,張秀枝也沒有空想別的。

而同上,眾人這才發現張秀枝不見了,不見的還有石民,尚剛強剛緩和下來的脾氣,當場就炸了,「一定是你們合起夥來糊弄我的,好啊,你們這些人幫著她跟野男人私奔,我要告你們去。」

高大江早就看不慣他,看他把碗給摔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上去就給尚剛強一拳,尚剛強身子都被自己給掏空了,哪裡會是高大江的對手,可又不知道忍讓,拼了命的去跟著撕打,這山上的人原本過去拉架,結果還被尚剛強給罵,也火了,乾脆不拉,就是拉架的也是拉著偏架。

周術民心裡也生氣,也怕把人打壞了,「行了行了,快把倆人拉開,把人打壞了,咱們也要擔責任。」

回過身跟高麗梅討主意,「這張秀枝看著好實,咋這麼不懂事,跟石民這麼一走,責任不都推到咱們身上來了嗎?石民那孩子也是,看著老實,咋就幹這種事呢。現在這可咋辦?」

高麗梅到不覺得這是啥事,只是奇怪平日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