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陳狀元,好好享受美人恩!”說完摟著木瑾茗的肩膀,長笑而去。幾名隨從趕緊跟上去,綴在二人身後。

嚴崇面上帶著古怪的笑容,也走了。

留下陳盈西獨自面對嬌憨情深的九公主,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只能暗暗磨牙。

酒足飯飽從酒樓出來之後,木瑾茗提心吊膽地等著他問話,陳盈西這次透露出來的訊息太多,是人都會懷疑,更何況是不容背叛的主子。

但是莫雲岫彷彿是忘卻了之前的不愉快,一路無話。

直至回了侯府,莫雲岫看著她的背影走遠,平靜的臉頓時佈滿陰霾:“立即去查逸遠縣木秀才家,查一個叫木瑾茗的人!”

屬下領命離去。莫雲岫臉色陰沉地想著,要給陳盈西點好看,他不舒服了別人也別想舒服。

上京這幾日沒有別的談資,全部圍繞著九公主驚世駭俗的舉動。九公主本來就是嬌蠻的,其實她做出這樣的舉動情有可緣,只是太突然了。

九公主突然向聖上請諭旨,請求下嫁今年第一殿試狀元陳盈西為妻。

陳盈西除了沒有龐大的世家背景,論人品才貌俱是一流,而且身家富有。把公主嫁給陳盈西既免除了外戚專權的可能,又得一才貌雙全的助手,聖上不能不心動,居然認真地考慮起來。至於自家女兒品性才貌配不配得上陳狀元,不在他考慮範圍內。公主嫁給你敢不要,除非是你膽子大到天邊去了。

謠言傳到陳府,聽說九公主秉性脾氣的陳大夫人一聽就慌了神。皇家賜婚,你要是不接就是砍頭的罪,可要是接了,這麼一位公主媳婦嫁進來,做婆婆的還不得把她當祖宗供起來,心高氣傲一輩子的大夫人噎不下這口氣。

“小西啊,這可怎麼辦?咱們家娶不起這樣的媳婦!”大夫人不無擔憂地與陳盈西商量,此時暗惱不該因為兒子條件太好對上京想攀親的人家諸多挑剔,這時候要是有個媳婦坐鎮,諒九公主也不肯紆尊降貴嫁過來做小的。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被逐出陳府的童養媳,一個激靈收斂回神智,想那夯貨幹嘛?腦子抽瘋了!

陳盈西坐在椅子上喝參茶,聞言臉色絲毫不變,神情雲淡風輕,彷彿大夫人擔憂的禍事是一陣清風,揮揮衣袖就能飛走:“孃親過於擔心了,有兒子在,沒事的。”

陳盈西一句話就讓大夫人的心安了。大夫人欣慰地看著他,這個兒子自小就是她的驕傲,雖只生這麼一個兒子,但勝過人家十個,相貌生得好,能力又倍兒棒,大夫人是越看越喜愛。

“小西有看得上的姑娘了嗎?趁九公主還沒落實之前,孃親幫你早點去敲定了。”

陳盈西笑笑,柔情似水只對著自已至親的人:“說過讓孃親放心了,真得,兒子已經有了辦法,會搞定的。”

大夫人徹底放了心,既然自已的嬌兒說有了對付的辦法,那一定就是有了。對自已兒子盲目的自信,來自於陳盈西日久天長的雷霆手段。

九公主請旨下嫁的風波還沒過去,宮裡忽然又出了件大事。九公主的親孃,德妃牽涉進了一件巫蠱案中。事情起緣於後宮的爭風吃醋,風華絕代的寵妃宓氏因為丟失最喜愛的珠串,大張旗鼓地在後宮中搜尋。尋至死對頭甄氏宮中時,竟然在甄氏宮中發現一紮針布偶,上面寫著帝后的生辰八字。

二妃嚇得魂飛魄散,互相指責對方誣陷。這件事不脛而走,傳至皇帝耳中。皇帝向來痛恨巫蠱,大發雷霆命皇后速速查清。皇后趁機將後宮所有嬪妃重新洗牌,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德妃宓氏首當其衝,被指為巫蠱發起人,宓氏大喊冤枉。事涉巫蠱,皇帝忍痛割愛,賜宓氏等幾名嬪妃鳩酒白綾,涉案宮人全部賜死。巫蠱案讓後宮一夜之間血流成河,聞者喪膽。

九公主一夜喪母,從最受寵淪為最悲慘,哭哭噎噎整天吵著要找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