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椅子,那張椅子被她的太陰真力所吸,倏地移了過來,到了她的座旁,道:“中笙,你在我身邊坐下。”

袁中笙答應了一聲,便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之後,抬頭向霍貝看去,只見霍貝的面色,白得可怕,但是眼中的神情,卻又顯得十分興奮,袁中笙不禁一怔,道:“你作什麼?”

霍貝忙躬身道:“師傅有所不知,師祖乃武林之中,頂天之地,第一人物,無論何人均不能和她同起同坐,如今師祖賜坐,可見她老人家對師傅的期殷之切,我是師傅門下,自然高興!”

袁中笙“噢”地一聲,心中不但不歡喜,卻反而大是焦急!

他之拜在壽菊香的門下,原是一番虛情假意的,他只希望壽菊香對他絕不注意,不多久便厭了他,那麼他要脫身,自也容易得多!

可是壽菊香竟對他如此看重,破例賜坐,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他要脫身,豈不難極?

他心中暗暗發愁,已聽得壽菊香叫道:“漠漠,你進來!”

厲漠漠應聲而入,她才一進來,便看到袁中笙坐在壽菊香的旁邊,厲漠漠身子一呆,面色不禁為之大變。

壽菊香一聲冷笑,道:“我厚待他,你可是心中不服麼?”

厲漠澳大驚道:“徒兒怎敢?師弟根骨資質,全在我之上十倍,師傅寵他,原是應該?”

壽菊香“哼”地一聲,道:“你叫你門下所有人,全來參見他!”

厲漠漠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不一會,便有數十人,魚貫走了進來,每一個人都恭恭敬敬,口稱“小師叔”,向袁中笙叩頭為禮,其中還有幾個妖嬈之極的女子,在下拜起身之際,巧目流波,向袁中笙拋其媚眼,看得袁中笙恨不得要大嘔一場。

到了最後,走進來的,竟是文麗!

袁中笙一見文麗,不禁呆了!

以他過去和文麗的關係,他自然不能受文麗的這一拜,但是如今,他已知道滇南四鬼在黃山腳下,能夠順利得手,就是文麗帶的路,文麗的這等行徑,可稱卑鄙之極!

這樣的人,自己就是受她一拜,也絕無說不過去的地方!

他正在心亂如麻之際,文麗已笑盈盈地到了他的面前,拜了下去,道:“小師叔,你武功如是之高,還要多指點我一些。”

袁中笙只是在喉間發出了“唔”地一聲,算是答應,文麗又笑嘻嘻地走了出去,袁中笙看出文麗的心中,十分得意,那自然是因為她以為自己拜了壽菊香為師,她便可以有莫大的好處一樣!

袁中笙想到這裡,不禁嘆了一口氣!

因為照這樣的情形看來,文麗實是千真萬確地不堪救藥了!

壽菊香問道:“你嘆什麼?”

袁中笙此際,靈機一動,道:“我是嘆息,文麗和我本是師兄妹,但如今,我卻成了她的師叔了,而我們原來的師傅——”

他只講到這裡,壽菊香便道:“不錯,你原來的師傅,已落在我的手中,我正要你去功一勸他,叫他將他的那本‘玄門要訣’給我,我便放他!”

袁中笙一聽,幾乎連血脈都賁張 !

若不是站在他背後的霍貝,不住地以手指戳他,他當真要一躍而起!饒是這樣,他的氣息,也不禁急促了起來,道:“他……在哪裡?”

壽菊香道:“就在鄰室。”手掌輕輕一翻,一股無聲無息的大力,湧向前去,將通向鄰里的一扇門,推了開來。

袁中笙連忙站起身,向那扇門內看去。

只見那問屋子,只點著一盞燈火如豆的油燈,十分昏暗,也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人。

袁中笙足尖一點,身如輕風,已“刷”地自門中,竄了進去,霍貝跟在他的後面,兩人一進了屋子,那門又“拍”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