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舍慧的腳下彷彿是踩上了風火輪,在大門左右來回疾馳……

桃木劍幾番指點,最終點住了大門的右側。

「從此進去!」

一個道人手中拎著一個罐子走過來,沈安覺得不大妙,就問道:「這不會是黑狗血吧?」

舍慧冷冷的道:「這是在道尊神像之前供奉了三年多的香油調和的東西,驅邪除妖最是靈驗,潑!」

那道士一罐子香油潑到了大門的右邊,頓時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擴散開來。

舍慧鬆了一口氣,說道:「開門!」

大門開啟,舍慧看了裡面一眼,說道:「牌匾可以開了。」

開毛線啊!

「這叫做揭!」

沈安回身道:「梯子架過來!」

幾個學生把梯子扛過來,架在了門邊,沈安爬上去,伸手拉住綢布,往下一拽……

邊上有人在看熱鬧,當綢布滑落時,有人問道:「寫得啥?」

「邙山……書院?」

臥槽!

眾人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身上竄起來,心中發寒。

「那是……邙山啊!」

尼瑪,用邙山為書院的名字,這讓人沒法不心慌啊!

「邙山上全是墳堆呢!」

「這誰敢來報名?說不準進去是活人,出來是死人。」

「還有,傳聞待詔教授的是雜學,那還能科舉嗎?」

「不能科舉還弄什麼?沒人會來報名。」

「……」

眾人一鬨而散,書院前又只剩下了沈安和學生們。

「貧道要回去了。」舍慧稽首道:「萬事開頭難,貧道在冷眼看著這個世間,看著道兄不斷的在影響著大宋。如今道兄再開書院,這便是開宗立派,此後當流芳千古,為世人敬仰。」

「不遺臭萬年就行了。」沈安覺得自己在走一條很艱難的路,但卻自信滿滿。

舍慧看了他一眼,「旁人忙碌,貧道會說他是在蠅營狗苟,不屑與之接近。道兄忙碌,卻是在為萬民謀福祉,為大宋開太平……道兄保重,但有所求,翻山倒海貧道義無反顧。」

沈安心中一震,正色道:「是,某不敢懈怠。」

舍慧稽首道:「道兄勉力。」

他轉身離去,身後跟著一群道士。

長袖飄飄,腳步輕盈。

「世間萬般好,不及門前樹……」

舍慧的歌聲悠揚,聽不到一點塵世的味道。

這才是真正的方外人。

沈安回身,就見一個太學的學生疾步走來。

這是啥意思?

沈安微笑著,學生近前後說道:「待詔,太學裡喊出了些話……」

「什麼話?」

離開太學之後,沈安本可以享受開山老祖的地位,可他一開邙山書院,這太學的開山老祖就變成了太學的對頭,為了政績,郭謙他們也會拼命。

學生用仰慕的目光看著他,「祭酒早上操練結束後,喊道:『太學為國育才』。」

這是一個高姿態。

太學是官辦的學校,而邙山書院不過是野路子而已,換後世就是野雞學校。

太學有自己的發解試和解額,這是天下頭一份,就憑著這個,太學就能傲視群雄。

「辛苦了。」

沈安很和氣,學生激動的道:「待詔,學生想來這裡讀書。」

呃!

這個學生大抵是沈安的忠實粉絲,不但來通風報信,還準備來給沈安當小弟……

「多謝你了。」沈安笑道:「不過你在太學已經學習了許久,驟然換地方,體系不一樣,對科舉沒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