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4頁)
章節報錯
怪不得別人。誰都沒拿,也許被老鼠偷走了。”
她突然就蹦出來一句大膽的推測。要不是局勢不容許我噴笑,我也許就要笑出來了。老鼠?我是老鼠?我是一隻愛鑽石的老鼠?不吃蛋糕不吃糖果,卻將鑽石拖進洞裡?女人在情急的時候的幻想是非常有趣的,堪比火星撞地球的大膽推論。
有一個日本故事叫做敦厚的詐騙犯。我想我可以與那個詐騙犯媲美。我註定不會是一個成功的小偷,雖然我有敏銳的觀察力,細緻的籌劃力,卓越的鎮定,冷靜的頭腦,但我最終失敗在我的心善。就好像允許顆粒無收的百姓吃自己肉圓的皇帝一樣,我慷慨地將其實已經一大半到口袋的鑽石貢獻出來了。
我非常委婉地輕輕說一句:“都別吵了,什麼都沒搞清楚呢,就忙著抓賊。仔細找過沒有?你確定你就放在盥洗臺上的?人經常會糊里糊塗的,再加上這裡這麼亂。大家都把東西歸歸類,重新找一遍,這才是辦法。”
我的主意輕易就化解了僵局。這個主意叫領導們喜歡叫群眾們擁護,大家主動分片開始搜尋屋子的每個角落。我自然就靠到失主身邊說,我陪你找找洗手間看。我們再仔細找一遍,說不定給衝到浴缸下面去了,那就真沒了。然後拍拍她的肩。
我和薇和她一起在不足5平米的小房間裡撅著屁股展開地毯式搜尋。我甚至將肥皂盒都倒過來,裝模做樣地對著燈光看來看去。又將水塞拔出來,拿了個手電筒往水管下面照來照去。
“你剛脫哪裡了?”我問她。她跟個木頭人一樣就看我和薇忙著,“我就放這裡的。”她隨手一指,位置倒是大差不差。我又趴到大理石地面上拿著電筒左照右照。還把墊腳的“WELE”的墊子翻了個個兒。“你會不會一不小心撥拉到地上了?地上沒有啊?奇怪,那還有可能在哪裡?”我其實都煩了,她好像很榆木疙瘩,我都點撥成這樣了她還不知道說一句垃圾桶,我實在不想主動點出那個藏圬納垢的地方,因為剛才我好像看見裡面還有一塊別人丟進去的衛生巾,我有潔癖,不想用我的手指頭去翻。也不想做得太明顯,免得人家懷疑提出重新找的是我,找到的又是我。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我當時都累了,若是那榆木再不醒悟,我就只好被逼再次成賊了。賊把失物都送到她眼批底下了她還視而不見,賊只好被迫收回好不容易貢獻出的一點善良。
幸好關鍵時刻薇挺身而出挽救了無奈的賊。薇大膽推測,會不會掉到垃圾桶裡了?你這麼一揮手,一沒注意……
我不接下茬,只抬頭鼓勵地看著她。
她突然就兩眼放光了,彷彿回憶出自己那麼一揮手的樣子,連聲喊著對對對,然後不顧汙穢地將芊芊玉指伸進垃圾桶裡。
果然,一枚碩大的美鑽戒指,伴隨一聲歡喜到極點的尖叫被發現。
這個故事原本在這裡應該劃上一個句點。以我完美的人生不帶一點瑕疵告終。我可以在我去世以後的墓誌銘上寫,我這一生是光明的。當然前提是在我剩下的日子裡沒有什麼誘惑引發我新的犯罪慾念。
歷史的車輪總是沿著原有的軌跡向前滑行。歷史上的昨天和今天,歷史上的去年和今年,歷史上的某個朝代與這個朝代,都是同一個翻版。
事過境遷,好幾年後,我換了好幾個工作,跳了好幾次槽,工資翻了好幾倍,我的手指上也戴了個好大的鑽戒。大到,當我躺在夏日的沙灘前曬太陽的時候,陽光折射鑽石的影子可以在沙灘上留下一個袁大頭般飽滿的五彩光點。
現在,我是某公司公關部的主管,手下也有兵馬幾百。小姑娘們還是不同種族不同膚色,語言南腔北調說起話來全靠連蒙帶猜。我就在公元某年某月某日雅加達的一家海邊度假村又開個訂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