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側頭看著窗外,夜色裡,車窗玻璃反射著她的精緻面孔,她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其實不是她不懂,只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但凡簡程勵喜歡她,總不至於換女朋友換的這麼勤,很多時候還非要讓她點頭不可。

湛白側頭看了她一眼,幾秒之後,他輕聲說:“那你就換個人喜歡,男人這麼多,你還非可著一棵歪脖子樹吊死了?”

聞言,路瑤臉上的嘲諷笑容更大。

換個人喜歡,說的輕巧,如果說換就換,那她幾年前就換了,何必等到今天?

“你準備什麼時候再養貓?”

路瑤忽然側頭看向湛白,出聲問道。

湛白卻是身子一頓,隨即皺眉瞪了路瑤一眼,沉聲道:“路瑤,你夠了啊,我好心開導你,你幹嘛揭我傷疤?”

湛白前幾年養了一隻英國折耳貓,他喜歡的不得了,走哪兒都當女兒一樣帶著。後來被他爸倒車的時候給壓死了,為此湛白氣得一個月沒跟他爸說話,他爸又是給他買車又是給他買表的,怎麼著都不行。

這都幾年了?湛白再也沒養過動物了。

對比湛白的不爽,路瑤則是輕笑著道:“你養個小貓小狗都能養出感情,它死了,你都不樂意再換。更何況簡程勵是人,他又沒死,我哪能說換就換啊。”

湛白心底一陣難受,也許是想到他那已去的小貓。

開車送路瑤到別墅區門口,路瑤解開安全帶,說了聲:“回去路上小心開車。”

湛白道:“我明天來接你吧?”

路瑤道:“不用了,我坐高鐵回去,又快又便宜。”

湛白也不強求:“行吧,那明天學校見。”

路瑤跟他擺了下手,邁步往別墅區裡面走,湛白是看著她走進去,這才掉轉車頭離開。

路瑤回到家的時候,才晚上八點半,別墅一層除了傭人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傭人跟她關係比較好,所以不待路瑤出聲,自己先開口說:“太太約了朋友打通宵麻將,今晚不回來了,少爺和小姐也還沒回來。”

路瑤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反正這個家誰來誰走都一樣,包括她在內,所有人都把這兒當酒店,只是臨時的歇腳點而已。

不過大家都不在家,有一點好,路瑤會覺得稍稍自在一些。

左右時間還早,路瑤乾脆坐在客廳沙發上開啟電視,看一會兒新聞。傭人給她端了一個水果拼盤,路瑤道:“張阿姨,一塊兒看吧。”

傭人微笑著點頭:“哎,我陪你看一會兒。”

兩人坐在沙發上,路瑤是因為專業所需才看新聞,而傭人則是無聊打發時間才看。正巧螢幕上放映著遠航建築千金周夢怡和香港it業富商陳友倫的戀情,畫面中兩人一起出現在香港九龍塘,被記者用長焦拍到共進宵夜。

這新聞是以前的,路瑤早就看過。可傭人是第一次看,她邊看邊感慨的說:“這一對兒可真是金童玉女,女的長得漂亮,男的也是一表人才,將來生的孩子也一定很好看。”

路瑤聞言,下意識的想到紀貫新跟周夢怡之間,如果這個訊息爆出去,那勢必是驚天醜聞。紀貫新和周夢怡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足同情,只是可惜了這個陳友倫,據說剛剛年過三十,已是香港it行業的新貴,最難得的是白手起家。

這麼個優秀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跟其他男人劈腿,不知道會多傷心了。

路瑤出神的看著電視螢幕,有那麼半分鐘或者更久的時間,整個人都是走神的。因為當她看到身旁的傭人站起身往外走,這才後知後覺,門鈴響了。

路瑤關掉電視,因為無論是誰回來,她這個電視都看不成了。

站起身,準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