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道:“真不換人?”

“不換。”

“行,那我今天就已你學姐好朋友的身份驗驗你,看你到底夠不夠格追她。”

說罷,紀貫新忽然抬起手中酒杯,直接一仰頭,一整杯白酒乾了。

匡伊揚見狀,立馬不甘示弱,跟著舉起酒杯,也幹了。我攔都沒攔住。

待到兩人都喝了一整杯之後,我皺眉對紀貫新說:“你夠了啊,說兩句玩笑差不多就得了,別灌他酒,他不能喝。”

我不敢真的太跟紀貫新翻臉,不然也怕他下不來臺。

紀貫新還沒等說什麼,對面的匡伊揚出聲道:“學姐,你別管,我能喝。”

這小子還來勁兒了,倒了第二杯白酒,舉起來對著紀貫新說:“既然是我學姐的好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來,我敬你一杯。”

紀貫新天生就是個刺兒頭,看熱鬧都不嫌事兒大的主,更何況自己就是個熱鬧。

馬上倒了一杯酒,他跟匡伊揚碰杯,二話沒說,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酒杯是一兩半一杯的,兩人這麼一分鐘不到就喝了三兩,白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紀貫新本來就喝多了,匡伊揚更是沒什麼酒量,我怕他們兩個再喝出什麼問題來,所以趕緊出聲攔著:“行了行了,別再喝了。”

紀貫新說:“子衿你不用擔心,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

我心想,我知道個屁!

紀貫新又說:“我看你這學弟酒量也不錯,你別攔著,好像你學弟多慫一點酒都不能沾似的,那不成娘兒們了嗎?還怎麼配得上你?”

這話擺明了在激匡伊揚,我真懷疑紀貫新到底喝沒喝多。不喝多不會這麼亢奮,喝多了又不會這麼激靈。

哎,我真是弄不懂這幫人。

匡伊揚也不服紀貫新,主動舉杯嗆紀貫新喝酒,兩人一口一杯,短短時間就一人喝了一整瓶的白酒。

白酒是四十八度的,不是很高。但這酒後勁兒大,我又不敢攔著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只得破釜沉舟的說道:“要喝酒帶上我。”

不然他們兩個喝的不亦樂乎,剩我一人在這兒傻杵著也怪尷尬的。

見我搶過酒瓶要倒酒,紀貫新跟匡伊揚幾乎是同時說:“學姐,你別喝了。”

“你喝什麼酒?”

我不看他們任何一個,只是徑自回道:“不是高興嘛,我也高興,大家一起喝。”

我表情正常,語氣也是平穩的,可紀貫新跟匡伊揚都消停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我現在這樣的。

我舉起酒杯,終是抬眼看向紀貫新跟匡伊揚,勾起唇角,微笑著道:“來,大家喝一杯,喝完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紀貫新跟匡伊揚都沒有舉杯,桌子中間的火鍋一直在燒,紅湯跟清湯都在咕嘟咕嘟的冒泡。周邊傳來陌生人的說話聲跟笑鬧聲,而唯有我們這桌,鴉雀無聲。

幾秒之後,見兩人都沒動,我也不管他們,自己喝了一杯,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起身對旁邊的紀貫新說:“讓一下。”

紀貫新道:“你去哪兒?”

我說:“去結賬。”

紀貫新哎呀一聲,然後道:“還用得著你去結賬?一會兒我去,你先坐……”

“起來。”我一手拿著包,一手拎著外套,面無表情,發號施令。

哪怕紀貫新喝多了,他也看得出我發脾氣了。

尷尬的別開視線,他對匡伊揚道:“你學姐要走,你說點什麼。”

匡伊揚乾脆起身說道:“學姐,我去結賬,你先等一下。”

匡伊揚邁開長腿往前走,紀貫新這才伸手拉住我的胳膊,硬是拽著我,讓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