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不是我嘴快告訴伊揚,也許你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沒辦法改變什麼,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每天都在想……是我自己太自以為是,總覺得不想看伊揚一個人傻傻的被矇在鼓裡,所以就一時意氣跟他講真相。可我要是知道真相會讓我們所有人變成這樣,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說。”

徐璐跟我一樣,都是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

當初在岄州的時候,我覺得她多少有些重色輕友的成分,可如今想來,如果我是她,我也會說。

“璐子,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也挺好,你不用覺得愧疚。”

徐璐哭了,她哽咽著說:“可我總覺的對不住你。”

我說:“沒事兒啊,你知道我不喜歡伊揚,無論我跟駱向東之間怎麼樣,我都不會跟他在一起。而且我現在有男朋友,是紀貫新,你還不知道呢吧?”

徐璐聞言,確實是吃了一驚,吸了吸鼻子,她悶聲道:“啊?你跟紀貫新在一起了?”

我微笑著應聲:“是啊,我倆在一起有一陣了,他來涼城了。”

徐璐八卦了我一些跟紀貫新之間的事兒,本來是她覺得虧欠我,聊到後來是我勸她。我說:“璐子,事情過去就算了,我真的不怪你。我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伊揚,如果有機會看見他,我會跟他說一句謝謝,謝謝他以前那麼照顧我。”

徐璐心也是大,她問我:“那駱向東呢?”

駱向東……

我心底隱隱泛酸,出聲回道:“其實我也要感謝他,甭管他當初為什麼對我好,總歸我是得了利的。至於感情上的事情,沒緣分就是沒緣分,我想得開。”

徐璐嘆了口氣,對我說:“那你跟紀貫新以後打算怎麼辦?他總不能一直留在你那邊吧?”

我身邊很多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回一句:“等年後再看吧。”

本來沒想過跟徐璐聊這麼久,結果我倆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我這邊手機打的滾燙,徐璐說她手機沒電了,這才結束通話。

小時候總盼著過年,因為過年有好吃的好喝的,還有新衣服和壓歲錢。可越長大越覺得沒有年味兒,桌上擺的都是平常就吃得到的東西,全家最開心的就數我兩個老弟,因為紀貫新給的大紅包足夠他們從高中揮霍到大學畢業。

過年本應該是一片喜慶,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講,只是徒增心酸。

大年初四的上午,我媽帶著我跟紀貫新去我姥家吃飯。開飯之前紀貫新被我姥叫到屋裡面去看泰劇,我則跟我姥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新聞。

中央某頻道的新聞記者去了南方的一個小鄉村,說是那裡的孩子連過年都吃不上一口肉,身上的衣服補丁打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這裡附近幾個村的小孩子,上到十六七歲,下到五六歲,全都要到一個地方去上學。上學的路上簡直堪稱攀山越嶺,很多年紀大的甚至要揹著年紀小的淌河水。

記者在一處只有一間教室的‘學校’門前停下,連線做現場採訪。鏡頭下那些小孩子一個個面黃肌瘦,記者問他們年是怎麼過的。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怯生生的對著鏡頭說:“我爸媽在外地打工,說是賺夠了錢就回來看我跟妹妹,但今年過年沒有買上火車票,所以回不來,叫我好好照顧妹妹,他們明年就能回來了。”

女記者紅著眼眶把話筒遞到一個只有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兒面前,微笑著問她:“小妹妹,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小女孩絞著手指,低著頭,也不說話。

後來是她旁邊另一個比她大一點的小男孩說:“她想吃糖,還想給她哥哥買一個新書包。”

女記者強忍眼淚,努力微笑著說:“好,阿姨聽到你的願望了,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