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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看不懂的風景。
回到營帳,用了晚膳,雲莫白忽然想起一事。出來前,墨子嵐曾將暗衛的事情詳細的說與她聽,並且告訴她此次出征會有兩名暗衛負責保護她,可以隨時召喚。其中一個她見過,叫折魂,一直為她治療。另一個叫弒月,她不記得,卻知道是一直守護她的人,並且在上一次營救她的時候受了重傷。雖然現在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她卻突然很想見見這個弒月。於是她便低聲喚道:“弒月。”
小德子剛點了蠟燭,就見帳中忽然多了一人,嚇得差點兒把燭臺掀翻。但很快他便鎮定了下來,他知道宰相大人不是一般的人,他要服侍這樣的人就必須學會處變不驚。於是他端穩了燭臺,緩緩地放在桌案上,然後垂手立在雲莫白身邊。
燭光下,雲莫白看向弒月。女子的面龐消瘦、面板白皙,一條猙獰的疤痕從她的額頭越過鼻樑,順著眼底一直劃過右頰直至耳根,格外刺目。她見到了弒月,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像領導慰問受傷將士那樣擺個高姿態?她做不到。最後,她只是輕輕地垂下了眼皮低喃:“是因為我受的傷。”或許看不到的傷口更多、更深。
小德子聽不清,弒月卻聽得真切。她的嘴角微微抽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雲莫白也沒有等她說話,繼續道:“皇后說我是個沒用的宰相,只會在背後算計人。看來我不止沒用,還會拖累人。”
弒月以為她是為了自己的傷自責,說道:“保護大人是我的任務。”
雲莫白有些自嘲地笑了,是她想得太多了。弒月是墨子嵐的暗衛,自然執行墨子嵐下達的指令,談不上為了她。
“雲大人不是沒用的人!”
突如其來的喊聲令雲莫白一驚,而下一刻,小德子已經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小德子是澄懷人,十歲的時候家裡沒田種,吃不上飯。父母養不起我,只得託人將我送進宮裡做太監。雲大人做了宰相之後修水庫、造梯田,澄懷富了,我弟弟就不用再進宮當差了。雲大人是最好的宰相,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雲莫白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少年,他說自己是他家的恩人,他說自己是最好的宰相。她也不是一無是處,對麼?不,那些都是她失憶前做的,如今的她依然是個無用之人。她嘆口氣,說道:“如今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再是好宰相了。”今天下午的作戰會議上諸將領都爭相發表意見,只有她像個局外人似的,什麼都聽不懂,只能看著。
弒月似乎終於明白了雲莫白情緒低落的原因,她不會勸人,只是簡單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大人是值得我保護的人。”
雲莫白抬頭看她,值得是一種肯定,為她值得嗎?
第二天,大軍繼續向前線行進,雲莫白跟墨子嵐共乘一輛馬車。墨子嵐說了些潮國的境況和作戰的計劃,可雲莫白卻什麼都沒聽進去,聽了又能怎樣?
墨子嵐看著女人平靜的側臉,她就那樣靠在車廂上,眼睛盯著窗簾,瞳仁中卻什麼都沒有。他不覺脫口而出:“有時候我會覺得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雲莫白一怔,眼神有了焦距。她看著對面的男人,他察覺到了什麼嗎?
墨子嵐也愣住了,緊接著笑著自嘲:“我這是在說什麼啊?”又對雲莫白道:“我胡亂說的,你別介意。”
“如果……”雲莫白試探著問道:“我是說如果,我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會怎麼想?”
墨子嵐看著她笑:“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是哪個世界的人?難道是神仙?”
“我怎麼可能是神仙,我是說……”
“就算你是神仙。”墨子嵐打斷她,“我也會讓你為我留在人間。”
男人眼中的光芒令雲莫白震撼,他根本不在乎她來自哪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