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柳兒說了些什麼,她聽了,卻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她只知道走進寢室、關上房門,已經是她的極限。眼淚如開閘的洪水,奪眶而出。十三日究竟是怎樣的場面?他是以怎樣的神情接受百官的祝賀,又是以怎樣的神情牽起玲珂郡主的手?不,如今已經沒有玲珂郡主,那個女人是玄國的皇后。

這一刻她才明白,對於墨子嵐,她已經不僅僅只是有點兒動心而已。即便沒有看到他身穿喜服與他人並肩站立的樣子,她依然會心疼,只因為感受到了那種喜慶,真切的體會到了他已經大婚的事實。而她能做的,只是將所有的淚水都鎖在這個房間之內。

弒月靜靜地站在屋簷下,她本來是想跟雲莫白說一聲,她已經痊癒了。可現在,她卻走不進這個房間……

她曾經以為雲莫白跟自己一樣沒有情感。不同的是,她是後天訓練的成果,雲莫白卻是天性淡漠。可今日看來,她錯了。雲莫白跟其他女人一樣,會動情,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哭泣。可如果是這樣,之前又為什麼要拒絕呢?她不明白,她所接受的教育無法令她理解這一切。她只知道,那個冷靜、理性,笑著周旋於七國使臣之間的雲莫白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哭泣。而云莫白這樣的人會哭,究竟要多麼心痛?

雲莫白的哭泣意外地打亂了弒月的思緒,以至於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的角落裡,一個人正遠遠地看著這個房間。

墨子嵐默默地注視著雲莫白的房間,身上的夜行衣說明他並非正式來訪。兩個多月不見,不知她瘦了沒有。他有些慶幸雲莫白沒能及時趕回來出現在自己的大婚典禮上。雖然他已經無數次地想象自己穿著喜服,雲莫白卻穿著朝服的樣子,但他始終不希望那場景成為現實。

他很想再靠近些,可弒月卻擋在了門口。也罷,反正她舟車勞頓,此時一定是躺在床上休息。墨子嵐轉身,消失在牆角。

六十七章 接風宴

“小姐,華將軍到了。”

華風,他來做什麼?雲莫白躺在床上,不想睜開眼睛。昨晚哭了許久,現在眼角又幹又澀。

“小姐,你起了嗎?”柳兒有些擔心,昨晚小姐就不太對勁,莫非是生病了?

雲莫白無奈地掀開被角,問道:“華將軍來做什麼?”

“小姐,你忘了?昨晚是你讓我去跟華將軍說,將接風宴改在今日的。”

眼睛一下子張開,她把這事給忘了!翻身下床,一邊拿衣服一邊喊著:“幾點……什麼時辰了?”起得猛了,頭還有點兒暈。

“已經快午時了。”

她居然睡了這麼久?“你去前廳叫華將軍稍等片刻,我馬上過去。還有,叫人趕緊打盆水進來。”

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雲莫白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果然還是白色適合她。簡單地盤了個髻,伸手去梳妝檯,碰到月珩送給她的那個錦盒,頓了一下,然後拿起旁邊的一支木釵插在髮髻上。起身,又駐足。她轉身看向桌面,然後拿起了那隻錦盒,將它鎖進了櫃子裡。

雲莫白到前廳的時候華風正跟柳兒有說有笑,她安心一笑,柳兒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可靠了。

見她到了,華風便立刻起身迎上去,“莫白,你可出來了。趕緊跟我走吧,歐陽兄怕是要等急了。”

兩人上了轎子,雲莫白撩開窗簾向外看。“不是去安國侯府嗎?”這轎子怎麼是往反方向走的?

華風咧嘴一笑,說道:“昨兒晚上改主意了,去吃個新鮮的。”

“新鮮的?”

“是啊。京城新開了一家酒樓,叫魚羊鮮。名字新鮮,裡面的東西也新鮮。一個大銅爐,盛滿湯,下面有碳燒著。直接上生的羊肉、牛肉、魚肉、蔬菜什麼的,吃的時候直接放到湯裡燙熟。”

“呃……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