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散士,自言觀星象之變,驚覺宮內有一貴人命不該絕,特來此一觀究竟。燕景帝聽罷,忙將方士請到了永安公主靈前,向其求助。那方士問公主生辰年月,掐指一算,言此乃貴中之貴命,將為我大燕帶來鴻運武星,不該命絕於此。謝後忙問其有何解救之法,方士便道有一法可用,命人取了一鼎香爐,燃了一株異香,當即盤腿坐下,做起法來。”

“香燭?”許是這一個月來用了兩次五名香,我一聽到香這個字就反射性地脫口而出一聲疑問,“返魂香?”

司命一愣:“返魂香早在洛朝亂世就隱去了蹤跡,它在九洲消失了有近三萬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應當是其他的什麼香吧。”

“那可不一定,”我微微蹙眉,“若是蘇晉,能拿到返魂香不是難事。”洛玄所守著的深淵就有一大批返魂香,當時蘇晉也曾跟著公子庭去往那處,順手拿幾株香也不是不可能。

“別管是什麼香了,”沉新或許看不慣我們兩個人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反正等那香燭燃盡之後司徒令就活過來了,十幾本史書和野史都明晃晃地寫著呢:待香燭燃盡,棺木內果真傳出了嬰兒啼哭之聲,燕景帝與謝後大喜過望,視方士為救命恩人,燕景帝欲封其為國師,方士婉拒,言他與永安公主緣分已盡,今日一行只為大燕鴻運,從此後永安公主平安一日,大燕便洪福齊天一日,望眾人各自珍重,便飄然遠去了。”

說到這裡,他“啊”地感嘆了一聲:“聽史書工筆,這傢伙還真有那麼幾分飄然欲仙的味道,只是不知道這仙風道骨的皮子底下是仙緣還是白骨啊。”

“他救了司徒令?”我有些猶疑,“他居然是去救人而不是去害人的,這跟蘇晉的作風有些不像啊……難道我們弄錯了,他不是蘇晉?”

沉新繞著宮殿內的鳳舞廊柱緩緩踱步走了半圈,轉過身對我莞爾一笑:“依你所言,那蘇晉素有通天之能,他既然可以救人,難道就不能再之後又害了他?當初可是他救的君姑娘啊,後來呢,”他雙手一攤,“遊洲一族可是被他滅得渣都不剩了。”

“君姑娘?”司命疑道,“這又是誰?”

“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罷了。”沉新看向司命,眼中似有光。

他似笑非笑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蘇晉一旦想要做什麼,那必定是幾次醞釀籌謀好了才下手的。他只要出手,就不會停下。死而復生一事在凡間可謂是神蹟,當年的永安公主已經氣絕七日,卻又死而復生,這事一定在宮內傳得紛紛揚揚,沒道理你會不知道啊。不能從三生鏡中得知,還不能去凡間一探究竟麼。”

☆、第98章 同魂(未)

“誰說我不想?”司命瞪了沉新一眼,神情總算是不復之前那般苦大仇深了,“我書寫的命格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能不放在心上?只是正當我想去凡間一探究竟時,卻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一件大事。”

沉新就感興趣地挑起了一側眉峰:“這麼巧啊,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司命嘆了口氣:“這件事想必你們都有所聽聞,說來也算是我天宮的一件醜聞了。大燕建元三年,正是三清霄永三百七十六年的時候。”

他話還沒說完,沉新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是這件事啊。”

“正是。”司命點了點頭。

我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霄永三百七十六年發生了什麼大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霄永三百七十六年……發生了什麼事嗎?”

“……”沉新和司命同時向我看來。

“……我、我再仔細想想啊。”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居然都不知道這件事,讓我有些羞赧,乾笑了兩聲後,我開始絞盡腦汁地死命回想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