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頭,放下了詩集,推過一盞茶來抿了一口,“柳氏還好麼?”

“奴婢看精神尚可,大約是擔憂族裡所以傷心過多。”

傅妍君不再說話了,接過秀珠抱著的小皇子放在懷裡哄起來,如蘭也默不作聲退到一旁,一時間安靜下來。

衛凝自宮宴後便回了衛府,不再留宿宮中,當她從楚才人口中得知計劃有誤,聖旨沒能宣讀時,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隱隱不安。她害怕這件事若是被揭穿了,自己苦心經營的身份和地位就都沒有了,而且還會給家族蒙羞。

“小姐,”小丫鬟推門而入,手裡裡拿著一封信,“給您的。”

衛凝正心煩意亂,想也不想就推開了,揪著胸前的衣襟不住的踱步。

小丫鬟委屈地說道,“外頭送信的說,小姐若是不看,明日就會把小姐所擔心之事公佈於眾。”

“什麼!”衛凝突然拔高聲音,一眼瞪向那薄薄的信封,抬手抓過來就撕開。

小丫鬟被這一連串嚇了一跳,這還是自家溫柔恬靜的小姐麼?帶著點好奇,她又開口問,“小姐,您擔心什麼事情被公佈於眾啊?”

衛凝沒空理會小丫鬟的問題,看著信紙上寥寥幾句,她的臉色唰的慘白,握著信紙的手也開始顫抖。

“小姐……”

“閉嘴!”衛凝顫聲呵斥,“給本小姐備上披風!”說著就握緊信紙,開始整理衣襟。

“小姐現在都二更天了,小姐!”

衛凝抓起披風推開門,反過頭來警告小丫鬟閉緊嘴,“如果本小姐出門的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也就不用待在衛府了!”

小丫鬟張圓了嘴,驚愕的看著衛凝走入夜色中。

☆、聖旨下

寂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聽到遠處更夫高高低低的聲音飄來,衛凝裹著深色的披風,步履慌亂的穿梭在小巷裡,一邊小跑著還一邊緊張的左右張望,好幾次都差點絆了腳。

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前,衛凝終於停住了腳步,微微抬頭看向門口掛著的燈籠,昏黃的燭光映出了大門的破敗,衛凝心中疑惑,差點以為那封信只是一個惡作劇。

“吱呀,”衛凝還未上前敲門,門已經自動開啟了,一個身披黑袍的人拿著一盞蠟燭露出半截身子來。

衛凝心中恐懼,後退了一步,雙手握緊護在胸前。

那人側過身來,示意衛凝進門,衛凝亦步亦趨走進去,路過那人面前時,衛凝偷偷斜眼打量,可惜黑袍遮得太嚴實,什麼也看不出,就連是男是女也分辯不出來。

衛凝踩著老舊的樓梯“吱吱呀呀”上樓去,扶手上長年堆積的灰塵讓衛凝嫌惡的不肯出手相觸,寧願顫顫巍巍走著。

二樓收拾得還算乾淨,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坐在桌後的扶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神情緊張的衛凝走上前來。

衛凝朝四處看了看,沒有第二張椅子給自己,她只好站在桌前,努力擺出鎮定的表情,抬高了聲音質問對面的男子。

“你到底是誰?”

若不是害怕對方真的知道點什麼,衛凝絕不會以身犯險,可現在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到底該做何表示才能讓對方閉嘴呢?

“衛小姐不必知道在下是誰,”對面的男子悠閒地把/玩著一隻酒杯,語氣輕緩,“衛小姐只需要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本小姐什麼都沒做!不怕人知道!”

衛凝瞪著眼睛不敢先輸了氣勢,但故作大聲地說話反而更顯心虛,她不斷的四下裡瞟著,看著角落裡站著的黑袍人。

帶著面具的男子看著衛凝戰戰兢兢的模樣,輕蔑地笑起來,彷彿衛凝想竭力保持的鎮定就像個笑話。

“衛小姐,明日皇帝就會下旨宣佈和親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