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也沒有趕他走,聽著他的呼吸聲手裡沒有停,一次又一次,都非常的標準,沈卓順著他有力的手看了下他的臉,容沉那張平日裡冷峻的氣人的臉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冷靜,也格外有說服力。

眾人都站在傍邊看著他做,看著他做了一分鐘又一分鐘,時間緩慢的過去了,眾人由安靜到漸漸的不安,就連跪在一邊的沈卓臉色都蒼白了起來,祁老師埋的時間確實太長了。眾人想說點兒什麼,可看容沉絲毫沒有任何的停頓只好又都忍住了。

他們不知道他這麼做下去有什麼用,但又不敢打岔,只小聲的議論:「到底行不行啊?叫沒叫救護車啊!」馮曉遲疑的低聲的道:「已經叫了,馬上就來。」他也看著他容總的臉,心裡也很不安,因為在他的印象裡,容沉是冷血無情的,所以從他這張臉上是看不出什麼希望、失望的。而那個張原卻說有容總在不會有事。

陳河看著他老闆那張蒼白的臉咬了咬牙道:「要不,人工呼吸?」

眾人也茫然的看著他:「可以?」在陳河猶豫著給他老師做人工呼吸時,祁老師終於咳出聲來,眾人歡呼一聲:「醒了,醒了!太好了!」

陳河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好醒過來了,我的初吻保住了。」

趙航埋的淺,早就活蹦亂跳了,聽他這麼說呵呵了聲:「你還有初吻?!」

張開心也看著他:「跟別人的初吻吧。」

趙航幸災樂禍的大笑,眾人都跟這笑了,這是切後餘生的歡樂,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眾人心情也都好了,圍著幾位導師轉悠:「王老師,祁老師,你們兩位感覺怎麼樣?」

容沉扶著祁老師先向上起了下,拍了下他的後背,祁老師把吸進去的土都咳了出來,容五遞給她大哥水,容沉餵祁老師喝了一口水,祁老師漱了下口,連口裡的泥土吐了出來後方才笑道:「我沒事,謝謝你們大家了!就是導師,攝影機也埋在裡面了,我們這些天的所有照片都……」

他還記著他的照相機,周老師笑著搖頭:「沒事,你人沒事就好,那些我們以後再說。」周老師說著代替了容沉的位置,容沉也給他讓了個位置,站起身來,沈卓已經早就讓開位置了。現在站在邊緣的地方,容沉看了他一眼,沈卓是想跟他笑笑的,但是那笑容因為還沒有緩過來並沒有笑開,只淺淺的點了下頭。

周老師也跟容沉道謝:「謝謝容先生。」容沉點了下頭:「以後要小心些。」

周老師也後怕的說:「幸好那個位置人少,要不還真容易讓塌下來的土埋了。這真的是萬幸中的萬幸。」

王老師在其他人的救護下早已經好了,他現在無比的高興,頭上包了一圈,還跑到了那個埋他的大洞旁邊,圍著那個半截的青銅器連連點頭:「好,好好!」

眾人看著他都笑著搖頭,趙航說:「說我見了寶器眼珠子賊亮,他還不是一樣?!」

陳河哼了聲:「能跟你一樣嗎?你那是賊亮,我導師是愛護之心!」

趙航切了聲,眾人經過這一茬都對沈卓、趙航、以及關鍵時刻都參與刨土及救治的神棍組合的人員有了好感,對於趙航的賊話都分外寬容。

容沉看他們都圍著那個青銅鼎去了,便走向了沈卓,正想看看他的手的,就看見他妹妹容五站到了沈卓身前:「沈卓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哪兒還有傷口啊,祁老師衣服上的血都是你手上的吧?這是怎麼弄的啊?」

沈卓對她笑笑:「沒事,不用擔心,小傷口。」 他的手現在已經止血了,他刨了那一會兒土倒把染紅的紗布都給蓋住了,除了指頭傷了點兒皮後,看上去也就沒有多麼嚇人了。

容五呵斥道:「這還小傷口!」這大坑裡沒有帶太多的醫療裝置,消毒水也是小瓶子的,容五用棉簽給他蘸著想給他擦擦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