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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連旭沒有再勸,「長允,這一趟出來有些時候了,袁柳他們母子還在家中等我,我應當明後兩日就要啟程回豐州。」
陳倏是想多留他些時候,但也知曉袁柳母子在盼著,陳倏笑道,「今晚設送行宴,我們兄弟三人許久沒好好一處喝酒了。」
盛連旭拍了拍他肩膀,兩人會心笑了起來。
早前的君侯大典宴席上,陳倏除了禮儀環節,也都基本沒怎麼沾酒。今晚的踐行宴,陸冕誠也至,陸冕誠和盛連旭都難得見陳倏端起酒杯。
「三哥……」陸冕誠遲疑。
陳倏笑道,「問過大夫了,無事,不飲多就好。」
陸冕誠這才放心。
當初三哥出事,是因為去湖城救他的緣故,一直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心底,清醒的時候未必能說得出口,今晚說是給盛連旭送行,第一個很多開始哭的人就是陸冕誠,說他對不起三哥,害得三哥險些丟了性命。
陸冕誠性子直率,大多時候都率真爽朗,眼下抱著陳倏泣不成聲的模樣,陳倏和盛連旭兩人見了都有些哭笑不得,倒還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棠鈺來的時候,見陸冕誠還抱著陳倏在哭。
棠鈺詫異,剛想出聲問起,見陳倏和盛連旭都朝著她伸手做了一個噓聲姿勢。
棠鈺噤聲,沒在一側落座,也沒有開口擾他們三人,離開的時候,陸冕誠還繼續在陳倏懷裡痛哭流涕著,陳倏一面繼續安穩。
棠鈺很快明白,今日陸冕誠是有心事,所以喝多了些,而後一直抱著陳倏在哭。陳倏和盛連旭怕翌日陸冕誠酒醒了還有印象,記起在棠鈺面前過大哭,日後沒法做人。
棠鈺在一側放下披風。
七月已是盛夏尾巴,夜風透著寒涼,棠鈺是怕他夜裡著涼。
陳倏朝她頷首。
棠鈺便先回了苑中。
回去路上,想起陸冕誠今日的狼狽模樣,又從他哭著的說話聲中約莫猜到了幾分,應是覺得早前牽連了陳倏,心裡的愧疚竄一處去了。
棠鈺笑了笑。
……
將近子時了,陳倏才回了屋中。
今日小初六臨睡前偷吃了糖,整個人興奮無比,一直蹦躂到方才,棠鈺好容易才哄他入睡,讓黎媽帶回了他自己屋中。
棠鈺也出了一聲汗,剛洗漱完,從耳房出來,就見陳倏撩起簾櫳回了屋中。
「回來了?」她穿著寬鬆的睡袍,她身上透著沐浴過後的清新香氣,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沒徹底擦乾,輕紗睡袍遮掩下的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陳倏原本就沾了些酒氣,當下,喉間輕輕嚥了咽,踱步上前,平靜道,「原本是替二哥踐行的,見明哭了一晚上。」
他偷偷看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底某處的火被挑起。
君侯大典之後,兩人都各自有事忙著,他有半月未同她親近過,眼下,她俯身去拿案几上的茶杯,青絲墨發斜堆在修頸一側,露出輕紗薄袍下的肌膚如玉。
陳倏上前,嘗了嘗玉色。
嗯,是上好的玉。
棠鈺怔住。
「君夫人,我們多久不曾親近了?」他的聲音裡帶著曖昧。
棠鈺臉色忽然紅了,還來不及出聲便被他從身後抱起。
「長允!」棠鈺驚呼。
但很快,驚呼聲又被他雙唇堵在喉間,溫柔綺麗裡,錦帳放下,輕紗睡袍和君侯的外袍雜糅在一處,順著床榻落下。
昏黃的燈火在錦帳上映出相擁交織的身影,夏日單薄的衾被覆在他背上,他擁著她,目光深處都是她的失神模樣,不知疲倦……
自從他大病一場,許久未曾這般酣暢淋漓過,等盡興,才用單薄的衾被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