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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燼眼中怔怔亮起一汪水,像沒聽懂顧嶼在說什麼。
於是顧嶼捂了捂他微涼的臉頰,討要原諒般用另一隻手纏住他的腰將他往自己身前摟了摟,艱難地說:「學長知不知道,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沒辦法真的跟你動手了?」
那是顧嶼幾年來都倔得沒有戳破的,最簡單的偽裝。
論打架,其實沈燼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他只是在沈燼壓住他揮舞拳頭揍人時可恥地心跳加快,莫名地喜歡看沈燼緊皺眉頭、氣得耳朵發紅的樣子。
那也是他在夢裡見到的,沈燼的樣子。
對方渾身是傷蜷在他最喜歡的絨墊上,就跟打架時一樣微睜著眼睛,耳朵和呼吸都因為「生病」而燙得嚇人。
聽說夢是沒有聲音的,可顧嶼總能聽到沈燼喉嚨裡奄奄一息的求救,他在夢裡走過去,蹲下抬起修長手指碰碰沈燼脖子上的鈴鐺,還能聽到清脆動人的響聲。
這樣的夢像是魔咒,困擾了他整個青春期。
好在此刻,他一低頭就能逼近沈燼,給對方一個真實又柔軟的親吻。
沈燼像第一次跟顧嶼接吻似的,被親得懵了一下,暫時忘記了掙扎。
alpha恬淡又極具侵略性的資訊素一寸寸碾著沈燼,讓他逐漸喉嚨發熱,雙目也有些失焦。
「你……」沈燼的喉結慌亂地上下滑動,臉上泛起一層慍怒的淺紅,「你剛才的意思是……你打架放水侮辱我人格?」
「我不是故意的。」顧嶼抱著沈燼揉揉他頸後鬆軟乾淨的髮絲,說,「我只是……做不到。」
沈燼的呼吸微微發抖,顧嶼看面前的人鬆懈,乾脆又低了低頭掀起沈燼軟乎乎的唇瓣,逼迫他和自己交換唇間的熱度。
由於沈燼本身呼吸不暢,顧嶼便親幾秒停幾秒,不斷反覆著,既是放過沈燼,又是折磨沈燼。
兩人唇齒纏綿多時,沈燼終於支撐不住,抵在他肩頭低低說:「你再欺負我試試……」
和剛才的氣勢十足不同,沈燼委屈又無助,病痛也讓他在面對自己的alpha時虛軟得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顧嶼頷首將溫熱的呼吸埋至沈燼耳邊,壓著疼痛的心跳問:「所以學長之前的意思是不是,你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喜歡我了?」
懷裡的人呼吸一滯,立刻撐開顧嶼肩膀想掙扎。
顧嶼任由他推攆就是不松臂彎,反而輕擰眉頭越發執著地問:「告訴我好不好,學長?」
「老子憑什麼告訴你?」沈燼咬著被親得發紅的嘴唇,眼底忽然湧起淚光,「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說著沈燼握了握拳頭試圖動手,但顧嶼卻垂眸看著這樣的沈燼,眼底的心疼更甚。
「我的確不懂。」顧嶼想起自己面對志願調報表時的抉擇,心裡只有顫抖的後怕和慶幸,「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那時以他的成績,他完全可以避開c大車輛系,選擇其他院校差不多的工科——他的驕傲、尊嚴和倔強都不允許他再向沈燼低頭,更不允許c大的名字出現在他的志願填報上,但最後一刻他還是輕描淡寫點下提交,心想不就是再和沈燼一個學校嗎,就當去報仇了。
直到現在他才模模糊糊地意識到,站在沈燼的角度,從前他帶給沈燼的只有傷害。
是他無意造成了沈燼被冤作弊、在升旗儀式上檢討,是他嘴硬不接受沈燼的反覆道歉導致兩人反目成仇,是他一次次錯過沈燼最無助的時刻,也是他無數次察覺到沈燼的羞澀和委屈,又無數次逃避自己的猜測,還是認定沈燼更多的是討厭他,一直自己鑽著牛角尖。
姆爸的離世曾讓他固執地覺得,他的存在不能給任何人帶來幸福。
在他走不出困局那幾年,想必沈燼常常因為他患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