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瘦,沈燼呼吸帶來的腹部抽動都清晰地起伏在他溫熱的掌心,對方緊張地咽咽口水,回答:「反正有沒有你,我……我都可以過得很好。」

「嗯。」顧嶼從身後虛攏住他的手,指腹寸寸捻過他發涼的手背,「過得很好——指傷心委屈、夜不能寐、哭腫雙眼、思考該跳流經c市的哪條江,還要強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沈燼打了一下他的手,除了一句「我才不會」外,說不出別的話。

顧嶼輕輕掰過沈燼的臉,直直盯住了沈燼挺拔的鼻樑。

對方臉上浮起一層羞赧的粉色想躲開,他卻猛地湊近,強硬挑開了那水潤飽滿的唇瓣。

「唔。」沈燼稍作反抗,顧嶼卻不露痕跡地將沈燼箍緊在愛欲湧動的懷裡,融化了那股甜得膩人的奶油香氣。

很快,周圍空氣就在兩人的唇齒交纏間變成了潮濕的熱氣。

簡單幾個低沉的音節從顧嶼喉嚨深處溢位,充滿alpha忘情的控制慾,他不知道這一次自己親吻了沈燼多久,只知道兩人分開時,沈燼輕咳著已然軟得融成一團,連蜷緊手指抓他衣服的力道都是虛軟的。

顧嶼見沈燼這樣,忍不住又捧過對方發紅髮軟的臉,心疼地再親了親額頭。

冬日夜幕落下來,沉靜卻溫柔。

他輕滾喉結,回答了沈燼先前的話:「不會厭煩的……不管十年後沈教練執教哪支戰隊,每天下了班都得上我的車,回家吃我做的飯,最後被我抱上我們的床。」

懷裡的人聞言後肩膀一縮,很快手心發熱將臉埋進了他鬆軟的衣服外套:「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顧嶼。」

對方就像只敏感的小兔子,表面上脊背挺直、隨時準備著應對任何突發情況,但事實上,每當顧嶼拿手指輕輕碰那粉紅的耳朵尖,對方就能渾身一顫,蜷成個軟乎乎的毛球,連眼睛都埋在爪子裡不敢露出來。

很可愛,也只有在他面前才這麼可愛。

他拿目光捋了捋小兔子腦後的霧紫色狼尾,不由輕笑。

片刻後,他拖了拖那本該長著短圓兔尾巴的地方,問:「對你很好?」

「學長還說自己不是戀愛腦?——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連成本都不需要的好話而已,現在像學長這樣單純好騙的oga已經不夠用了。」

面對顧嶼的故意逗弄,沈燼憋屈得咬牙切齒半天,只能攥拳頭放狠話:「信不信我流程都不走,今晚就讓你睡地板?」

「信。」顧嶼鬆開臂彎抬眸看著他,說,「學長要真能任性一點就好了。」

他知道,其實剛才父親說那些難聽的話時沈燼就該生氣摔門要分手了——顧家經濟條件再好,都不代表別的oga是覬覦這些金錢、想入這個所謂的「家門」,活該受人言語輕蔑。

但因為愛他,沈燼不僅沒這麼做,反而說:「我只是在想……你爸不太像一個很講道理的人。」

「所以……小草莓從前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說著沈燼看向他,難過地抬手摸了摸他總是輕皺的眉心。

顧嶼怔住許久,眼底的思念都化成了溫柔的笑意:「沒關係,都過去了。我早就已經長大——何況現在還有學長在我身邊,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沈燼軟下腰身,努力將自己送進顧嶼懷裡,聲音含糊:「可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的小草莓也才19歲啊。」

從年少相識起,沈燼印象中的顧嶼就帶著一股遠超他人的成熟。

換作其他同齡人,今天恐怕很難如此冷靜地結束這通電話,但顧嶼卻平靜得錄下通話內容、做好了萬不得已和父親對簿公堂的準備,但事實上,這份被迫的成熟一直不是沈燼所願。

他寧願顧嶼未經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