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帶領下,所有人都將身子沉在木板之下,而後直接游到戰船船底,用這口氣,從船底穿過,而後偷偷冒出海面向上換氣,就這樣游出了海盜船的範圍。

海盜船自然發現了在水面上的他們,主要是一塊快排列整齊的船板太引人注目,無數的箭向他們射來,衛阿嬙趕忙讓他們聚在一處,將木板合攏,可即使如此,還是有士兵被箭射中而失去生命,被砍掉腰間繩索沉入海中。

他們越遊越遠,海盜船的首領很快就下令不要關注他們,他們的目標是面前的戰船!

待游出一定範圍,所有人都浮上來大口換氣,在衛阿嬙身後計程車兵指著衛阿嬙的臉啊了半天,神情很是震驚,其他被他聲音吸引計程車兵也看了過來,頓時與他一樣驚愕。

衛阿嬙冷淡瞥了他們一眼,說道:「叫什麼,沒進過詔獄見過錦衣衛的手段,還沒聽過錦衣衛的換面之術嗎?」

士兵們表示他們對錦衣衛躲著走都來不及,還去打聽什麼,不過神秘莫測的錦衣衛會換臉好像也不足為奇?

平日裡跟錦衣衛八竿子都打不著計程車兵們,很快就適應了衛阿嬙其實是個長相女氣精緻的千戶事實。

雖然他們心中還十分沉重,但這種時間,小聲嘀咕崔言鈺和衛阿嬙似乎就能沖淡恐懼。

怪不得崔同知會對衛千戶另眼相看,兩個人還成了一對,衛千戶長得漂亮啊,這長得好看的人和漂亮的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就是一個詞,合適。

他們也沒讀過書,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有文采的話了。

被衛阿嬙的臉一刺激,他們跟打了雞血似的,被衛阿嬙牽著又往前遊了好遠,每當遊遠時,他們都會回頭去看看自己的戰船,在心裡說一句:還在呢,沒沉。

衛阿嬙陰沉著臉,只有耳朵捕捉著來自身後的交談聲,聽著他們說船還在就會踏實一下,以更快的速度向遠方游去。

他們借著海水本身的力道,順流而行,離戰船愈發遠了起來,直到戰船從一個豆大的小點,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一刻不敢停歇地遊著,胳膊痠麻,但沒有一個人吭聲讓衛阿嬙停下。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那橘紅的光帶顏色淺淡,他們每個人的嘴唇都乾裂了,從腰間抽出水珍惜地喝了一口,又嚼了兩下肉乾,繼續前行著。

不知是不是這海洋太大了,他們遊了好遠也沒有魚類過來想撕咬他們,也算是不幸中的幸運了。

過了許久,有膽小計程車兵哭了出來,是此行中年紀最小的孩子,才十五歲,但已經駐守邊疆三年了,有老兵罵了他一句,讓他別哭了,但他停不下來,還有點疑神疑鬼。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會不會,會不會是我們的戰船……」

在他話還沒有說完時,衛阿嬙倏地回頭,厲喝:「閉嘴!」

她眼睛冒著灼熱的火焰,能燃燒一切靠近她的生物,甚至想遊過去打她,有士兵勸她:「衛千戶,別,是他不會說話,別生氣。」

亂糟糟中,有士兵趴在自己的木板上,盡力挺直背脊,激動道:「衛千戶,衛千戶,你聽,好像真的有聲音。」

不斷有士兵停下划水的手,支稜著耳朵認真聽。

「是真的,有聲音!」

「衛千戶,你快聽。」

衛阿嬙滿腦袋都是崔言鈺點燃了戰船,聽見士兵這麼說,渾身都像是結了冰,便是刺骨的海水都沒有她身上涼。

突然一聲尖叫響在她耳邊,是在她身後那個動不動就咋呼計程車兵,「衛千戶,是船,我們使團的船來找我們了!」

所有人都激動起來了,衛阿嬙轉過頭,望向在視野裡愈發大的戰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身邊計程車兵手舞足蹈之下忘記還在海里,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