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衛強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叫什麼名字?」

衛阿嬙回道:「衛阿嬙。」

崔母嘆了口氣,「所以你就是衛家的那個經常看不見人的二姑娘, 怪不得。」

「是,夫人,很抱歉騙了你,我畢竟是女子之身,在錦衣衛中行事,顧忌頗多,倒不是故意欺瞞,」衛阿嬙解釋了一遍又道,「我父母也是顧念我,因我之故才會不告訴夫人實情,還望夫人不要怪罪。」

她擺擺手,「你當我是什麼人,怎會怨他們那個。」

再次嘆了口氣,也不知這是她今晚嘆的第多少次的氣了,本以為是衛強輕薄了靈薇,結果沒想到是自己兒子輕薄了人家衛家二姑娘。

她這張老臉算是差點被崔言鈺給丟盡了,看向他的目光分外不善,「崔言鈺,你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阿嬙假結婚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你今又被我堵在房裡了。」

說到這,她真是氣得胸口疼,語氣中不乏失望,「你就是這樣對待人家姑娘的?哄騙人家跟你……你們兩個還沒成婚你知道嗎?」

衛阿嬙有心為崔言鈺辯駁一二,這不是都是她先主動的,自己都進了錦衣衛了,她又不在意這些,結果被他拉住手,將話嚥了回去。

崔言鈺慣愛用的漫不經心的表情已經被他收了,他用鄭重的語氣道:「阿孃,我與阿嬙互相扶持漸漸生出情誼,互相愛慕,兒已決意娶她為妻,原本從倭國回來就該跟阿孃稟告此事,爭得阿孃和阿嬙父母的同意,

但沒想到兒子會被人陷害,淪落詔獄,當時生怕自己無法脫身,不敢給承諾,如今是時候兌現諾言,還望阿孃成全。」

崔母聽了後,略解心中氣憤,問向衛阿嬙道:「他說的可都是真的?可是他脅迫你的?」

衛阿嬙當面聽崔言鈺說要娶她的那一點點感動,被崔母問的一點都沒有了,她點頭道:「是這樣的夫人,我沒有那麼脆弱會被他威脅。」

想到衛阿嬙衝進左都督帶自己出來的氣勢,崔母心裡認同,看向還為她兒子說話的衛阿嬙,就帶了些心疼。

這孩子真是的,女扮男裝當錦衣衛,其中辛苦不必再說,哪有被人佔了便宜還為他說話的,自來便是女子吃虧,這時候就得出言訛上他才是。

真是傻。

「好孩子,那你跟我說說,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如今是錦衣衛,日後又要怎麼辦?」

絲毫不知自己在崔母心裡已經被冠上了傻的稱號,衛阿嬙看了眼還跪著的崔言鈺,便跟崔母說起了自己和崔言鈺相識的過程,從揚州一直說道倭國和現在。

她說的平平淡淡,滿不在乎,反倒是崔母聽得眼淚連連,要不是衛阿嬙找到了父母,她簡直恨不得認她當乾女兒,一口一個「阿嬙」叫得親熱。

狠狠剜了想移動膝蓋的崔言鈺,說道:「跪著!你將阿嬙帶進錦衣衛,就沒想過她日後要怎麼辦?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崔言鈺自知理虧,摸了下鼻子,他當時和衛阿嬙爭鋒相對的,也確實存了鉗制她、利用她的心思,結果為她留下了隱患,誰能想到後來他會喜愛上這個女人。

經歷過苦難的回憶像蒙上了一條薄紗,有的時候就連衛阿嬙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那時崔言鈺身受重傷沒有戰力,她要護著老的老,小的小,還有柔弱的靈薇姐,誰都能倒下,偏她不能,她得帶著大家走出去過好日子。

不然她為什麼要回來呢。

一切都是自己扛,她也很累,她又不是鐵打的,後來被人珍惜,被人保護,知道自己身後有個人是依靠,她也慢慢卸下心防,讓自己輕鬆下來。

崔母在她說的時候就一直觀察著她,發現她在說到崔言鈺的時候,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