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包扛起。

就算隻身對抗兩、三個盜獵者,他也沒有這麼狼狽過!

這個女人絕對是上天派來考驗他耐性的試煉!

“放開我,我不要下山——”她拚命踢著修長的腿掙扎。

她不要被抓下山,她不要離開他,她不要啦……

“別動,否則我就把你捆成粽子。”右臂壓緊她的美腿後,手掌重重拍打她挺俏的臂部。

“我不要下山……”

她放棄掙扎,但聲音泫然欲泣,讓人聽了好不捨。

“我沒要你現在下山。”

“不是現在?那就是明天嘍?我不要,不要趕我下山……”一滴眼淚流下,落在他的褲子,留下一點水痕。

他無奈地停下腳步,將她放下,抬起她淚溼的俏臉,望進一雙含淚的大眼。

“真是個愛哭鬼。”手指輕輕摸著她細緻的臉頰,擦去上頭殘留的淚痕,語氣和眼中都有不容錯認的愛憐。

“我才不是愛哭鬼咧!”她噘著嘴唇嬌嗔,眼淚卻還是一直流。“誰叫你一直要趕我走……”

“你為什麼非要留在山上不可?”他面無表情,雙手環胸。

“因為我……要找穆豐。”她不知道尤命有沒有跟巴那思提起,她懷疑他就是穆豐,但既然他要裝神秘,她就當作不知道他是穆豐這回事,大家來玩對諜的遊戲。

他不希望“穆豐”這個身分被打擾,她知道也能體諒,但是他對“穆豐”這兩個字的反應太過怪異,彷彿那是一道枷鎖。

“我說過,他走了,不在這裡了。”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心神不寧地在原地走來走去,聲音焦躁。

兩隻大狗好奇地睜大圓滾滾的眼睛看著他。

“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我要守株待兔。”看來尤命沒跟他提起她的猜測,那她就繼續裝傻,假裝沒猜出他就是穆豐。

“他如果三年不回來,你也要在山裡住三年嗎?”他像看到瘋子似的瞪著她。

“可以啊!”只要有他在身邊,要她住三十年都可以。

“那你等他的這段期間要住哪裡?”

“當然是你家啊!”

“你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收容你?”

“我不是開玩笑的。”她的表情認真,眼神確定。“我喜歡你,我要待在你身邊。”

“你的目標是穆豐,別拿感情當藉口!”他火爆地反駁,表情滿是痛苦。

他怎麼會又喜歡上同一類的女人?

沒想到她的心機也這麼重,為了得到“穆豐”,可以拿感情當籌碼。

難道他就不能只是巴那思嗎?

他當然知道穆豐和巴那思是同一個人,但卻代表不同的身分,穆豐是身價上億的知名畫家,巴那思只是個平凡的人。

每個女人都喜歡穆豐的才華和財富,但那都是外在的他、經過包裝的他,只是他的一部分,屬於虛華的一部分。為什麼沒有人喜歡更貼近真實的、屬於巴那思那一部分的他呢?

為什麼?

她急急地拉住他的手,卻被他揮開,神情疏離痛楚,讓她看了好心疼。

“我沒有拿感情當藉口,我喜歡你,真心喜歡你。”她再度伸出雙手,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的腰不放。

“你的感情就這麼廉價嗎?為了穆豐,連這種謊言也敢說!”他氣極,想掰開她的手,但卻不敢用力,就怕傷了她,偏偏她抱得死緊,教他甩不掉。

“我才沒有說謊!我喜歡的是你,跟穆豐無關!”她早在知道巴那思是穆豐之前,就喜歡上他了,跟穆豐完全沒有關係。

“說謊。”他的抵抗弱了一些。

她說她喜歡的是他,跟穆豐無關,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