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烤法其實不好,翅膀尖已經糊了,裡邊還是生的。她轉著轉著忽然哎呀一聲,惹得喬越立刻靠近按著她的手:“燙著了?”

蘇夏猛拍他的胳膊:“我們應該做叫花雞啊!”

喬越:“……”

“用火溫悶熟比這樣烤著好很多,”她邊想邊流口水:“然後水煮也行,如果可以的話還能小炒……”

鳥肉刷刷地滴油,看得人心癢難耐。喬越忍笑摸了摸她的頭:“忍忍吧,下次捉到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終於烤好。兩隻鳥切半,小的蘇夏和尼娜啃。喬越把自己那隻上的胸。脯肉撕下來遞給她:“來。”

正如每天拿到食物做的第一件事。

蘇夏不住搖頭:“不行,這幾天你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

“我的食物分量本來就比你多,來把這個吃了,長些肉。”

細胳膊細腿的,他恨不得她一口氣吃成現在的兩倍胖。

蘇夏只得湊過去小小咬了一口:“好了,你吃吧。”

喬越這才慢條斯理撕給自己吃。對比風捲殘雲的幾個,他的吃相自成一派優雅畫風。

沒有鹽也沒有別的作料,純粹的肉味此刻竟然鮮美到了極點。蘇夏和列夫不住說著好吃,把骨頭都嚼了一次才捨得吐。

尼娜邊聽邊笑:“其實烏鴉肉又老又幹又少,混著一股毛臭,沒放作料還有點腥。”

可現在卻比什麼都美味,因為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吃到帶油葷的東西。

第二天列夫就把捉這個的方法丟擲,一時間安置區出現“集體趴”的火熱景象。洪水中流離失所的不止是人類,失去棲息地的鳥類也在四處尋找新的落腳點。

所以天空盤旋的烏鴉不少,當天被捕獲的也不少。原本捉襟見肘的地方終於有了些許生機。

此時,尼羅河決口外圍。

“快快快,對,就是這。”

一船泥沙沉下,攔截的部分終於有合龍的趨勢。

成功之後沈斌一行滿身泥濘地倒在堤壩上,尚未來得及喘氣上頭的命令緊隨其後。

“幫助轉移安置區的醫生?”訊息在手裡反覆地看,男人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白淨帶酒窩的笑臉。

張曉軍湊過來:“老大?”

沈斌回神,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走吧,任務。”

還有任務?

大家一身泥濘,連續四天三夜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沈斌看著泥猴子似的戰友,他心疼自己的兵。

思考片刻,沈斌站直:“徐光。”

“到!”

“你帶著隊伍去營地休息,等候下一個命令。”

“是!”

“張曉軍。”

“到!”

沈斌咧嘴:“走吧,我缺司機。”

張曉軍的眼睛掃過被他洪水泡得潰爛的傷口處,眼睛一紅:“老大……”

男人踢了他一下:“上車。”

疲憊,整個人說不出的疲憊。受傷的手感染嚴重,已經快沒知覺。沈斌把蓋在上面的那層布撕下,布條粘著血肉,撕了一會就滿頭大汗,繼而牙一咬胳膊肌肉鼓起,用力一拉。

長痛不如短痛的他瞬間臉色發白,將那根早就分不清顏色的布條扔出窗外。

張曉軍邊開車邊難受:“老大,待會回去先讓醫生給您看看。這條胳膊再折騰下去就廢了啊!”

沈斌啞著嗓子:“好。”

“我就不懂了,”小夥子邊開車邊納悶:“你說他們這群醫生一個個在國內待著不好嗎?為什麼卯足勁往這裡跑?那麼多人哭著鬧著要回去,你說他們是不是吃飽了撐——哎喲!”

沈斌沉下聲音:“開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