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最終失敗了,甚至連性命也不再,這是否是一種天意?上天註定了要讓他失敗?”

韓信的眼神卻飄渺不定,望向深邃的蒼穹,似乎欲讀懂上天寫就的文字。

“我從不信命,只有失敗者,才將失敗的命運歸於天意;而我只信自己,只要付出十分的努力,天意也會因我而改變命運!”紀空手大聲説道,話中自有一股萬丈豪氣,更有傲視天下的王者霸氣。

韓信沉默不語,只是牽馬緩行。此時天已放明,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踏上了大王莊上以青石鋪就的街道。

街上已有稀少的幾個行人,但沿街的大多數店鋪已然開門,那些為了養家餬口的百姓似乎習慣了這種早起晚睡的忙碌,一切都充滿著關中小鎮的風情。

在這個小鎮上,很少出現一大早便有這麼一大幫人經過的情景,因此紀空手一行人很快吸引了鎮上每一個人的目光。這是一條不長的街道,街道的盡頭,便是一個三岔路口,紀空手似乎在等待著韓信的決斷。

五音先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看到意氣風發的紀空手,他彷彿又想到了自己充滿激情的少年時代。那個時候,自己策馬江湖,丹心俠骨,是何等地躊躇壯志,至今思來,猶感熱血沸騰,是以他始終不言不語,任由這些年輕人來決定他們自己的命運。

“路還很長,值得你們慢慢考慮,老夫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在前面的路口靜候二位。”

五音先生説了一句很富哲理的話,留給他們慢慢思考,自己大手一揮,卻帶著知音亭眾人先行而去。

紀空手眼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難得他能如此體諒自己,這不由得不讓他對五音先生表現出來的灑脫感到由衷地感激。一旦他選擇了與韓信共打天下,那麼他對不起的人就是紅顏,至少他再也不能如他想象般地與她朝夕相處。

一面是柔情,一面是鐵血,在柔情鐵血之間,任何人都會心生躊躇。

但韓信似乎比他更難作出決斷,就這麼默默地走過小街,卻始終沒有將目光再向紀空手望去。當紀空手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目光正鎖定在街頭處的一杆酒旗上,上面寫有“問天樓”三個大字。

“這會不會是一個很有趣的巧合?”紀空手覺得氣氛過於沉悶,所以看到這個招牌,由不得他不笑上一笑。

韓信的臉色變了一變,轉頭看了一眼紀空手,當他發現後者只是在開玩笑時,這才勉強笑道:“你既然覺得有趣,我們不妨進去。”

“好啊,為了我們兄弟聯手,去痛飲三杯,以示慶賀!”紀空手拉著韓信的手,大步跨入了問天樓。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酒鋪,兼或賣些小吃點心。鋪中只有四五張桌子,稀稀拉拉地坐了五六個人,當紀空手二人進去時,照月三十六騎與神風一黨為了避人耳目,只在遠遠地街口駐足觀望。

雖然鋪中只有五六個人,但留下的空桌只有一張,正好就在這些桌子的中間。鋪中除了一個夥計之外,還有一個老闆模樣的老者背對著店門,正不停地忙碌著。

紀空手並沒有留意這些非常平常的小事,他將注意力全放在了韓信身上,總覺得眼前的韓信已不似當初那位生死與共的韓信,更讓他有一絲陌生的感覺。

叫來兩碟小菜,一壺冷酒,紀空手又想起了往事,微微一笑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嗎?那時在鳳舞集的酒樓裡,為了逃命,我們的樣子好生狼狽。”

“記得,現在想來,好似昨天,我又怎會忘記?”韓信笑得極是溫情,斟上酒,兩人對飲了一杯。

“一年不見,你我再也不為酒烈而嗆得喉嚨冒煙了,這是不是證明了我們已不再是當初那兩個無知的少年,而是真正的成熟男人?”紀空手放下酒杯,重新為兩人斟上了酒。

“我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