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到辦公室裡去,我把資料解讀給你。”

廠房對面就是辦公樓,中間是一條停滿了裝甲車的巷道,兩個人側著身子從車輛的縫隙中擠過,這個時候,廠門口嘈雜起來,列昂尼德探了探腦袋:“又有新的車輛來了。”

這當然不是新車到來的意思,這是新的“被炸壞”了的車回來了的意思。

伴隨著坦克車的還有幾個醫護人員,他們抬著擔架向辦公樓跑了過來:“把門開啟!我們需要一個手術室!”

列昂尼德愣了一下,趕緊掏出鑰匙開啟了房間。

“讓開,讓開!”為首的醫生推開列昂尼德:“快,把他抬進來!”

然後門關上了,裡面開始發出持續不斷的慘叫。

“您好!同志,請告訴我連長怎麼樣了?”跟在後面的一個蘇聯士兵哭喪著臉:“炮彈擊穿了我們的裝甲!該死!”

列昂尼德拍了拍他的肩:“到旁邊休息一下吧,會沒事的。”

“你的連長叫什麼名字?”王耀有點激動地拉住了那個士兵。

“伊萬,怎麼了?”

“伊萬什麼?他姓什麼?”

“庫爾布斯基,怎麼了?”

“沒,沒什麼。”王耀放開了手:“沒什麼,你去坐一會兒吧,你們連長一定會沒事的。”

辦公室被佔用了,兩個人只好回到廠房蹲在角落裡分解資料。就在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又來了許多的車,許多的人。

“沒有戰地醫院麼?”王耀的神經被一次又一次的挑起。

“德國人推進得太快了,戰地醫院可能滿員了,一般戰地醫院都是步兵,裝甲兵有可能會跟著裝甲車一起過來,不過其實你看到的傷員並不多,裝甲兵很少有能活下來的。”列昂尼德沉默了片刻:“第四工人村的車間負責熔爐再造,那些廢墟的內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怎麼了,王耀同志?”

“沒什麼。”王耀重新拿起資料。

“不,王耀同志,你一定是有朋友在裝甲連裡,他是位連長麼?”列昂尼德拍了拍王耀的肩膀:“堅強起來吧,王耀同志,你一定能見到他的,畢竟咱們這裡是離前線最近的維修廠啊。”

王耀沒好氣的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期望他負傷麼?”

“糟了,我是個直腸子,真的不會說話,我的意思是,你能看到完好無損的他。”列昂尼德皺了皺眉頭:“怪得不老技術員們都不喜歡我。”

等他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兩個人草草收拾了地面,列昂尼德邀請他一起去食堂吃飯。

“不了,”王耀衝他擺了擺手:“我得回去看看教授,你先去吧。”

這一下午,不知道洛特尼克夫對別里亞耶夫說了什麼,別里亞耶夫似乎終於接受了命運,看到王耀回來了,還主動拿起飯盒和他打招呼:“走,一起去吃晚飯吧。”

食堂的人很多,工人們來了一波又走一波,氣氛很沉悶,洛特尼克夫沒有一起來,王耀和別里亞耶夫教授各自拿著飯盒排隊。走回寢室的時候,王耀端著他的湯,開玩笑的說:“教授,你還記得麼?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說布瓊尼的紅菜湯的味道糟糕得不如放點機油呢。今天咱們可有用不完的機油啦。”

別里亞耶夫終於笑了一下:“王耀,你是個好小夥子,你真的是個好心的好夥子。”

於是基洛夫工廠忙碌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每天至少工作十二個小時,回宿舍的時間越來越少,大多數時候都得睡在辦公室裡。

一週後,列昂尼德來向王耀道別:“我要去前線啦,王耀同志。”

列昂尼德被整編為戰線維修人員,他甚至還領到了一套軍裝。

“他們幹嘛給你軍裝!”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