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呢喃般喚道:“我的娃兒……”

離弦猛地轉過身發狠地敲了一下結界,結界波動,秦風沒料到會突然來這麼一下,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她不是你的娃兒,她會有葫蘆娃的記憶,也是因為你在雲無月給她的那些碎片裡動了手腳!你要是再繼續傷害她,我馬上要你的命!”離弦收回手,冷冷地道。

秦風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那好……便讓我去見她吧,如此生世活著,沒有她在又有何用。”

離弦沒有回答他,轉身洗了一塊熱布巾,輕輕地替胡佳擦去額上的細汗。

胡佳是被痛醒的。

她感覺體內的劇痛像蛇一樣在身體裡竄來竄去,最後停留在小腹處。

她忍不住大吼一聲,然而她以為的“吼”,聽在別人耳裡只是像蚊子一樣嗡嗡的過了一遍。

床邊一老一少兩人憂心地看著床上的少女,臉色凝重。

胡佳突然感覺到下體一陣溼熱直衝而下,一股血腥的氣味隱隱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她動了動彷彿灌了鉛的手朝下身探去,手指立馬粘糊糊的,一股涼氣再次打從腳底直達腦門。

她心裡直髮怵——完了!這次玩兒真的了!剛才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指不定還真不是夢,現在還這麼痛,下半輩子都得身殘志堅地過了!

抱著必死的決心,她斜著眼瞄向腿部,扎眼的一片紅差點沒把她閃瞎,於是她應景地兩眼一翻再次暈死過去。

朱雀門裡的大夫不好當,袁老頭此刻真想拿自己手裡救人的一排針給紮在身後那幫莽夫身上,奈何醫者父母心,他太陽穴跳了幾跳,終究是下不了手。

而此時,以朱雀門門主為首,門下十幾個弟子為輔的一群人,正一臉哀怨地看著床上。

“大夫,您要盡力救她啊!”

“可憐的娃啊!”

“娃啊!”

袁老頭握著銀針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太陽穴大有一躍而出之勢。

最後不知道哪個喊出了讓袁老頭徹底崩潰的一句話——

“娃啊!那麼多血!我們的骨肉啊!”

袁老頭一針揮過去,針尖險險擦過發言者鼻尖。

“小子!你別哭喪似地,這位姑娘就是月事到了而已!”

眾人一陣沉默。

身後的徐三娘也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們有完沒完!都給我讓開,男人都回避,這裡老孃我來收拾!”

那氣勢,震得屋裡的人都抖了抖。

眾人還有猶豫,徐三娘一個眼見掃過:“還不走,誰在這裡添亂下回老孃讓他喝潲水!”

眨眼間,只見那兩扇雕花木門搖晃一下,眾人已跑得沒影。

門主夫人總是脾氣這麼暴躁,十分不好啊不好。

房裡只剩下袁老六,徐三娘,以及離弦默默地靠在珠簾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的人,身子挺得硬直。

袁老六又忍不住想過去紮上一針,他嘆了口氣道:“年輕人,放鬆點,這一時半會的她也醒不過來。”

離弦又輕輕地點了點頭,繼續盯著床上。

胡佳沒有醒來,她似乎進入了無窮無盡的夢裡。

這次夢裡的她從床上醒來,入目是古色古香的大木床,墊著軟軟的絲被,當然房裡的擺設也是非木則瓷,再加上床邊一紮倆小包包在頭上的小女娃,種種的跡象都告訴她——這地兒她沒見過,也不是她剛才躺著的那間房,自己絕逼還沒醒。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種她會被溺死在原宿主的記憶裡的強烈預感。

算了,反正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不如研究一下這房間也好。這擺設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