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挑了個樣貌穩重的中年掌櫃,三人並不自稱掌櫃,否則別人查起來,很容易便查到她們三人頭上了。

秦六爺早就聽了二子說那大膽借錢的姑娘是個美人胚子,呼朋喚友去看美人。這一吆喝,聽著又是新鮮的吃法,一拍即合,便都去了,唯有蕭離不去,遭了冷臉,秦六爺也懶得去請,自己看熱鬧去了。

誰想過去了,卻見了個臉上起褶子的掌櫃。圍席而坐,便有小二放了奇怪的鐵具來,還往裡頭添燒紅的炭火,一會一個面容姣好的婢女拿了奇怪的牌子讓他們點了要吃的菜,便有人陸續端了新鮮生肉生菜來,新奇得很,秦六爺卻仍是念念不忘問道,“你家美人掌櫃呢?”

婢女欠身道,“奴婢和其她姐妹來這,便是樓下的宋大掌櫃。”

秦六爺不死心道,“那有沒見到長得特別好看的姑娘?”

婢女忍不住笑道,“姐妹中長得好看的多著呢。”

秦六爺色心氾濫,其他人因未聽二子說過,也沒太在意,倒對這吃法上心了。

蘇洛心知曉這吃法雖然簡單,但再簡單的事情也不能讓客官自己費神琢磨,萬一吃法錯了便貽笑大方,再無人好意思來了。因此她在每張桌上,都配了個專門教導過的婢女,伺候吃法。若要添酒水炭火,也好立刻補上。

這做法貼心又周到,房內有炭火,想吃的菜便燙來吃,吃的菜餚多樣,菜也是熱乎乎的,屋內暖如初春。吃了半刻,已紛紛脫了外衣。樓上樓下都暖意蒸騰,十分暢快。

白梨是陪著何老爺來的,得了空閒出來,去了那三樓的房間,蘇洛心正站在窗臺處往下看著,笑道,“大姐快看,果然熱鬧吧。”

白梨說道,“頭一日不用錢,第二日付一半錢,第三日不計酒水錢,我若碰到如此白吃白喝的事,我也來。”

胭脂氣定神閒的喝著茶,笑道,“我是同意三妹這法子的,這非皇城主道,來的人並不多,而且之前也是破敗酒樓,即便城中百姓聽說有這麼個新開的酒樓,也沒什麼興趣來。請些貴人來,能攢些名氣是好。可他們畢竟是達官貴人,在普通老百姓裡或者是小戶人家那也不會有什麼名氣。”

白梨聽她說的全面,這才瞭然,“你們這是不是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蘇洛心點頭,“就算是孫子,也要捨得。”

胭脂笑了笑,手心卻還是滲出了汗。做一件事又怎能沒風險,既然有,那必然也會有擔心的過程。

白梨又道,“昨日何老爺說你這次假完了後,回來讓你教教小少爺讀書做賬,工錢也會多給你的。”她頓了頓又說道,“二妹,你做的事不告訴何老爺,豈不是要一直在何家?教小少爺,倒跟貼身婢女差不多了。”

胭脂笑道,“無須告訴何老爺,我也並不打算離開何家。這酒樓是開起來了,但是我總要留條後路,教小少爺也好,若有了出息,何老爺也會高興,問他生意上的事,他也願意多教。”

蘇洛心也道,“以他的財力,要請什麼先生教書做賬不行,如今看中了二姐,不也說明他信任你嗎?這是好事。”

胭脂也點頭,“確實是好事。”

幾人說了會,白梨又說道,“那紫流蘇的車子,我已在幫你問了。若非路過的商客,仍在這皇城,定能找到。”

胭脂微微屏氣,輕應了一聲,“嗯。”

57

皇城中;華麗的馬車並不少;十人中;至少有一個非官即富;紫色又象徵貴氣,用的人自然多。

胭脂等了十多日;去探的人卻毫無進展。

鴛鴦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夜幕剛落;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前。它與別的馬車十分不同;因為比普通馬車都要高大些,但裝飾卻並不張揚;似乎是因為裡頭的人確實是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