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在家呢啊!睡了嗎?”毛珊英說話的語氣出氣的好,好到不像是個領導,而是個關心自己的長輩。

周宇晨走到一個安靜的掛角說:“恩,在家呢。主任什麼事,您說。”

“小周啊,有個事我先跟你通通氣,你可不要激動啊!”

周宇晨聽毛珊英這麼說,隱約感覺不是好事。“沒事,主任您說,我聽著。”

“是這樣的,下午的演講競選,二十進十你沒有透過,不是你。。。。。。”

毛珊英還要解釋什麼,周宇晨這邊心裡一涼,當然不是崩潰,但是瞬間,各種滋味突然就全部湧上了心頭。毛珊英電話那頭繼續說:“不是你的文采不好,而是這次幾位評委都認為你的演講稿沒有站在一個城管人的角度上看問題,所以就沒有。。。。。。”

周宇晨站著聽著毛珊英的話,嘴裡幾乎要破口大罵了:去你媽的,我沒有站在一個城管的角度寫?就那些個評委算個屁,難道夢工廠出來的東西還比不上那幾個成天只知道閒坐著的官老爺官太太嗎。周宇晨這次的演講稿完全參考夢工廠給出的那份規劃,內容上幾乎是完美的。

毛珊英還在繼續說:“所以就沒有透過演講。不過小周,你也不要氣餒,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有,一定要報以平常心啊。”

周宇晨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思和毛珊英再廢話了,毛珊英既然打電話來安慰自己,說明她心中肯定有鬼,說明這次演講自己是優秀的,只是某種原因,必須讓自己落選罷了:“主任,沒事,我無所謂,一切服從領導安排,不讓領導為難。”

電話那頭的毛珊英事實上確實有鬼,她作為二十個協管員的直接領導,對這次的競選有很大的發言權。而她此刻也處於左右為難之中,二十個人,演講沒開始,透過各種渠道打招呼的就已經有十多個了,暗示的,直接上門的都有。毛珊英不能決定最後兩個給編制的人選,那要領導定,但是二十進十她能定。

下午演講一結束,毛珊英就為難了,各種打招呼的又來了一遍。論下午的表現,周宇晨必進十個人,但是考慮到那些打招呼的,毛珊英從自身利益上考慮,就又必須讓周宇晨下了。不為什麼,只因為沒有人幫他打招呼。所以毛珊英左右平衡後,在二十個人中按關係度,以及揣摩領導最後想讓哪兩個人入選後早早的就定下了這二十個人中的十個。

“小周不錯,你是個好同志,能力是有的。下次這樣的機會,至少我個人是一定會全力推選你的。”毛珊英解釋完,開始給周宇晨打空頭支票。

周宇晨不像再和她廢話了說:“毛主任我明白了,沒什麼的。不早了,您也休息吧!”

“那好,小周別多想,好好工作。”毛珊英此刻也不想和周宇晨多說,畢竟她心裡也是心虛的,說著匆匆掛了電話。

周宇晨靠在牆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編制不編制對他來說真的無所謂,但是現在的結果,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耍了一番,精心的準備,到頭來第一輪直接就走人,這讓他還能說什麼?如果說讓周宇晨進入第二輪再落選,說不定還好受些,畢竟寫文章和儀表是他的強項,現在就落選了,讓他如何面對自己的同事?

這不是簡單一個編制的事,而是關係到一個人的面子。周宇晨也算有些要面子,第一輪落選,周宇晨的自尊心被重重的打擊了一下。自己的父母是沒有關係,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領導層居然如此黑暗,睜眼說瞎話,強詞奪理的讓自己落選。

周宇晨沒了購物的心情,已經買好的東西也不要了,垂頭喪氣的朝著超市出口走去。心裡對毛珊英,對整個城管局充滿了憤怒。特別是毛珊英之前還說自己希望很大,轉眼就把自己當籌碼給扔了。

出了超市,一陣晚風吹過,周宇晨好容易才覺得心情有些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