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傷的很重,黃毛說的脫離危險也僅僅是脫離了危險而已。

左手手臂骨折,斷了三根肋骨,雙腿腿骨被人打斷,顱骨骨折,全身纏滿紗布,本來活蹦亂跳的人如今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昨天這人還抱著自己幫忙給店鋪擦窗戶,還興奮地翻看黃曆,要挑個吉祥日子去領證結婚。

早上還囑咐她好好吃飯,他去去就回。

結果,就交給她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人。

只一眼,葉槐就紅了眼眶,眼淚懸在眼角,抿唇仰頭,不讓眼淚滑落。

黃毛在一旁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嫂子......”

“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陪陪他。”

葉槐坐在床邊,握住沈遇安的手,不能觸控到往日熟悉的乾燥與溫暖的大手,只有粗糙的石膏。

低著頭,輕輕撫摸他的手指。

黃毛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病房。

房間內就剩下葉槐和沈遇安,微弱的呼吸聲,和醫療機器的響聲,顯得病房內更加安靜,氣氛更加壓抑。

沒有人,眼中的淚水才像洪水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葉槐趴在床邊,哭的撕心裂肺。

哭聲傳出病房,淒厲、痛苦。

病房外的彪哥等人不由得紅了眼眶,向來流血不流淚的壯漢也忍不住撇開臉,仰頭。

“砰!”

黃毛氣憤地捶牆,咬牙道:“我要給安哥報仇!張陽那個叛徒在哪裡?我要殺了他!”

“阿狗,冷靜!”阿德擋住衝動的黃毛。

黃毛表情狠厲,眼圈通紅,死死的盯著阿德,“滾開,冷靜不了,我要殺了他 !”

“殺了他有用嗎?殺人是犯法的!警察已經在調查,很快就能......”阿德小心安慰。

“很快個屁!”

黃毛打斷他,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盯著阿德,視線又轉向沉默的彪哥。

“彪哥,安哥為了保護你被打成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也聽到嫂子哭的有多慘,前兩天安哥還跟我高興地炫耀,說是年底就能買新房,跟嫂子結婚,他有家了,結果,現在就成了這樣,該不該給安哥,給嫂子一個交代?”

黃毛說的話有些重,沒有往日的尊重,他跟沈遇安是發小,兩人不是親兄弟,勝是親兄弟,對彪哥客氣,只是因為他是沈遇安認的老大。

如今,自己的親兄弟因為面前這人被打成這樣。

要是他再阻止他為兄弟報仇,就算拼了命,也不會對彪哥客氣。

彪哥知道黃毛心裡都是火氣,不僅是對張陽與其背後的人,還有對他。

畢竟沈遇安是因為保護他,卻不會跟他生氣。

當時車上只有他和沈遇安,沒有帶其他人,要不是沈遇安拼死保護他,對上十幾個打手,恐怕現在躺在那裡的人就是他。

“我不會阻止你,阿德,讓他去。”彪哥開口。

黃毛深深看了彪哥一眼,抬起下巴瞥向阿德。

“彪哥......”阿德不贊同。

“讓他去!”

“......是。”阿德深吸一口氣,退後兩步,讓其他人給黃毛讓開一條路。

黃毛沉默兩秒,整理被阿德扯亂的衣領,朝著彪哥道謝:“謝謝彪哥。”

說完就抬腳往前走,身後彪哥突然說出的一句話卻又重新止住了他腳步。

“你要是想遇安醒來知道自己失去一個好兄弟,就儘管去,我們不攔著你!”

這話讓本怒氣洶洶的黃毛表情一滯,彪哥見他還能聽得進去話,繼續開口:“遇安如今重傷,就算恢復也要一兩年,這期間誰替他照顧場子,誰替他照顧弟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