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沒有變化吧……和拉哈伯不同,他還不知道我經歷了前世的一切,也對他有著模模糊糊的印象了。縱使看到了我,沒有露出迷惑的神情,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這樣不是挺好嗎?沒得到,也沒有失去。他覺得我像他愛的人,卻不用體會再次失去的痛苦。聽路西說麥塔特隆曾經來地獄挑撥貝利亞的情緒,也是從那以後,他才擺脫了表面的痛苦,看起來更像平和優雅的墮天使。

“一轉眼就投入陛下的懷抱,真是魅力驚人。”如果同樣的話由梅里美說,一定很像諷刺。可惜這句是貝利亞說的,聽起來只是調情一般的柔和。

“比起強迫我的男人,還是一心一意寵著我的人更合胃口。”我笑著舉起酒杯:“吉貝爾的事,我也沒有辦法。所謂血族,對於婚禮的拘泥實在是微弱的可憐。”

“也是那……不過陛下的寵溺,怎麼說那……或許還不如原來的那位持久。不如考慮一下我怎麼樣?明明我先提出了邀請的。”哀怨的口氣,不過適時的釋放魅力。

“嗯。如果我厭倦了路西,會考慮你。”痛快的答應,但考慮這個詞,可以反悔的機率大的驚人。“你看起來有些寂寞,沒有帶舞伴前來嗎?”

他把前面的頭髮撩到耳後:“呀,陛下的舞會總是有很多美麗的人兒,要是我帶著舞伴,不是會浪費很多機會嗎?不和你多說了,陛下已經看這邊幾十次了。”

路西被君主魔神包圍著,露出清冷的目光。我覺得有些累,放下酒杯向後殿走去。

我確定以前經歷的都是自己的命運,譬如這種時候我本不應該來到後殿。吉貝爾消失的房間有熟悉的味道,我推門而入,一室幽暗。

蒼蒼茫茫的時光如同河水流淌,站成兩岸的人又怎能跨過?銀白色長髮就站在這條河的對岸,露出一如既往張狂而肆意的笑容。他坐在那張吉貝爾躺過的床上,用手指在床榻上製造漩渦。如果不是看到那雙月白色的瞳孔,我幾乎以為是吉貝爾了。

“已經把他帶走了,你還回來做什麼?就不怕被發現嗎?”我若無其事的靠在門邊,因為知道這時候的笑容肯定難看的很,索性就不浪費了。

“怎麼會從宴會脫身那?”他抬頭看我,眼神專注。我忽然想起最後一次見他時,他對我說的:“有時候我真是奇怪,我怎麼沒有在看到你的時候就殺了你。”當時我以為我肯定不會和他再見的,如今拿回了感情卻仍保持平靜的和他對視。

“或許是血液的呼喚,畢竟這身體裡流淌的,依然是德庫拉的血液。”

“你不問我把吉貝爾帶到哪裡了嗎?真薄情。”薄情?這個詞幾時輪得到他說別人?

“同是你的兒子,我還能抗拒你的決定嗎?你想他死,他就已經死了。”

殤站起來,慢慢靠近。我覺得自己用了全身力氣才阻止了自己逃走的慾望。和頸項上的項鍊同樣冰冷的手指穿過髮絲,觸碰耳後的面板,驚起一陣寒意。他還是那麼冰冷,不亞於冰湖。“殘。我們共度的時光是不是已經變成過去了?”

他想說什麼?經歷久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糊塗到忘記自己做過什麼的程度。如果把別人生生撕爛以後再談懷念,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我露出見他後第一個笑容:“過去?我還以為你會說回憶那?”

“你又不會活在回憶中。不過我倒是很懷念以前的日子。畢竟,我最中意你。”

這句話的意思,頂多就是省略了後面的部分。中意是中意,只是是身體。“嗯。只是還可以找到別人代替而已。父親。”這個詞有著詭異的魔力,起碼我說出它的時候有著頗為複雜的心情。笑靨如花。

殤沒有露出我所期待的表情,但我並不意外。他不但沒有停止觸碰,反而更加靠近:“記得和你做過的人有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