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陛下饒命!”

聲音漸漸遠去了,張瑾也嚇得不敢吭聲,聖上很少這樣殺內侍,今天居然把一個大宦官給殺了,足可他的憤怒。

張瑾原本想彙報一下張鉉在陳留髮現的那件事,但他現在又不敢多言了。這件事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絕不能再節外生枝,否則聖上只會更加憤怒。

楊廣看了張瑾一眼,眼中怒氣稍稍收斂,他知道正是張瑾的及時警告使刺客倉促發動,否則等刺客在自己眼前發動,那自己就沒救了,說起來張瑾還是有救駕之功。

“今晚也多虧大將軍了。”

張瑾受寵若驚。連忙道:“啟稟陛下,這是卑職的職責!”

這時。一名宦官在門口稟報:“陛下,張將軍來了。”

“宣他進來!”

片刻,張鉉被宦官帶進了大帳,他連忙單膝跪下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張將軍免禮平身。”

“謝陛下!”張鉉站起身垂手而立。

楊廣緩緩道:“今晚發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耳聞了,朕聽大將軍說。你提醒他要注意刺客,朕想知道,你怎麼想到會有刺客上船?”

“陛下,微臣只是從常理推斷,兩艘從船不會無緣無故起火。而且發生混亂,安全就會出現漏洞,微臣認為,不管有沒有刺客,都應該提高警惕,最好把陛下轉移到別的船上去,但微臣沒有看見這個安全措施,陛下還在原來的船上,所以微臣就提醒大將軍。”

楊廣點點頭,“張將軍考慮問題確實很周全,那張將軍認為,這次刺殺是偶然發生,還是有蓄謀?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張鉉略微沉吟一下道:“回稟陛下,微臣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來說說自己的看法,未必是真相,希望陛下明鑑!”

“你說就是了,朕心裡有數。”

楊廣坐了下來,張鉉居然事先推測到可能有刺殺案發生,這讓他對張鉉刮目相看,也對他的推測有了興趣,他想聽一聽張鉉對這次刺殺案的看法。

“陛下,臣原本以為士兵去城內喝酒遊玩,被人偷走腰牌,然後刺客用腰牌混入大船,但後來想一想,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後宮船是絕不允許驍果軍上船,拿著腰牌也沒有用,而且如果沒有周密策劃,絕對找不到舞姬這個漏洞,所以微臣認為,刺客早就以宮女的身份混入宮中,一直在等待機會,這應該是蓄謀已久。”

楊廣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張將軍認為是何人策劃了這次刺殺?”

“陛下,這次刺殺是有一定的背景,微臣認為,這和瓦崗東征失敗有關。”

“張將軍的意思說,是瓦崗軍所為?”

“不!不!”

張鉉連忙道:“瓦崗軍不過是一支亂匪,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關鍵背後控制瓦崗軍的勢力,微臣在審問孫宣雅時得到一個情報,渤海會的人曾來找過孫宣雅,要求他配合瓦崗軍東征,陛下若不信,可以再審問一下這個匪首。”

孫宣雅已經被楊廣下旨流放去遼東了,也無法再審問,不過楊廣卻很震驚,原來瓦崗軍背後竟然是渤海會,如果是渤海會策劃這次刺殺案,那麼就說得過去了,北齊高氏不就最擅於宮廷政變嗎?

這個意外的訊息讓楊廣心中有些煩亂,他對張鉉擺了擺手,“張將軍先退下吧!大將軍也退下,朕有點疲憊了。”

“臣告退!”

兩人緩緩退出大帳,走出大帳,張瑾搖搖頭,語重心長對張鉉道:“張將軍真不該提渤海會之事,河北會進入多事之秋了,唉——”

張瑾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張鉉卻並沒有感覺不妥,他對楊廣說了半天,就是要誘導楊廣把刺殺案聯想到渤海會身上去,只有有一絲讓他留在青州的希望,他都絕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