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他腰間有兩把銀色九二快槍,身上肌肉雖然不至於和張賁等人一般誇張,可是十分勻稱,說話之後,便默不作聲。

關山見張賁並不說話,於是問道:“總司令,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說看。”

關山男的說話,但他一旦開口,必定是直指本心。

巫行雲身為第一戰刀,早有和關山一較高下的心思,見關山開口,他也停止了手上的活計,只管擦拭著金屬表面,腰間一柄三尺戰刀落地,貼著小腿外側鏘的一聲入鞘。

張賁的沉悶聲音就像是牛皮大鼓陡然砸出來的洪亮。

腰間是一條特製的皮帶,九七式迷彩服略有犀利,腳上的戰靴顏色暗淡,興許是剛剛見了血,踩一腳都是會帶著粘液起來,上面紅的白的雜亂無章。

到處都是在乾嘔小聲偷哭的混血兒。

本地的一群洪門大佬都是沒有敢跟過來的,來的,都是號稱見過血最能打的雙花紅棍,可眼瞧著這裡的動靜,完全和他們不是一個路數,也不是一個級別,這生生死死就算見得多,可沒見過這樣瘋狂的。

人命不值錢的事情見的多了,甚至是多了去了,可這樣不要命的,不太多。

“朝廷醉翁之意不在酒,尚老闆明著脫離了京城,暗地裡依然是一員巨頭,如今形勢大好,美國人既然陷入了內外問題,想要染指南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先將局面開啟,到時候不論如何緊張滾利,都是我們可以漫天開價的本錢。至於尚老闆如何就地還錢,是朝廷的意思還是如何,都不重要了。”

關山這般說話,儼然就是將自身和張賁的團隊算是一體,這是要共同進退了。巫行雲耳根子雖然強硬,卻也聽不得這般誅心的話,說的不好聽點,巫行雲能和張賁出生入死,自然是有張賁同樣枉顧他國小民性命的彪悍在。

但最重要的一點,怕也是因為張賁的仁義貫徹的很通透,讓人佩服。

仁義之道,大境界是天下,中境界是國家,小境界是自家。

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人,古往今來才顯得稀少,少之又少,成功者,也不過是寥寥數人罷了。

祖龍嬴政曾這樣說過:包舉宇內,囊括四海。

兩千多年後,有人說過: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這便是兩千多年的遙相呼應,一個開了頭,一個接了尾。前一個開創了數千年之大一統核心,書同文,車同軌,人人皆華夏,人人皆強民。

後一個,恰逢三千年未有之大變革,力挽狂瀾於倒懸,終結了一個孱弱病態的屈辱世界,趕上了人類革新命運的末班車,奠定了現如今後人能夠爭鋒稱雄的基礎。

這便是至高仁義,立命於自身,言行一致,出入風範無有車千乘而不可。

六十年以降,傾力追趕,從對手影子都看不到,到能夠望其項背,整整六十年。

現如今,便是大丈夫當如是的最好時代,也是最壞時代,一個念頭,一個行動,一個思想,都會擦出火花。

光怪陸離,種種邪魔歪道,都風起雲湧。牛鬼蛇神狂歡的時代,也是群魔亂舞的時代,但只要熱血尚在,便可值得慷慨赴死一次。

巫行雲的瘋狂,其實是一種熱愛到極致的扭曲,熱愛到容不得半點委屈和瑕疵。所以,他越是熱愛,便越是瘋狂。

所以,他害怕張賁是個隱藏至深的邪魔,如果是的話,唯有一戰

……

巫行雲小看了這位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的總大將,也小瞧了這位能夠顛覆一國政權的總司令。

沒有權力的時候,張賁不會渴望權力。

擁有權力的時候,張賁也不會迷戀權力。

一切的一切,從最開始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