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賁笑了笑:“放心,忘不了的。”

王英明嗯了一聲,突然悶聲道:“那個什麼……那個……沒幾天部隊裡就要退伍一批老兵了,你那兒這會子還要幹仗嗎?缺人手的話……”

“來多少要多少。只要是王師長介紹的,五千一個月,足月的發。”

張賁直說道。

王英明一拍手,咬咬牙,道:“好這事兒就說定了,有一票老家在山區的,讓他們混個蛋去,不如就還在部隊裡窩著,你那兒雖然土了點,但好歹也是自己人,不鬧騰就行。這事兒你辦好了,老子我欠你一個人情……那個什麼,不廢話了,走人”

這廝倒是光棍的很,顯然是老油條出身,不過此人絕對不可小覷,打仗真是一把好手,山地師最多呆一年半,只是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越級升遷了,裡頭的說道可就有些奇怪了。

興許便是和印度人在藏南鬧事兒,有點關係。

“王師長,那我就不送了。”

張賁拱拱手,說道。

王英明跳上了一輛解放卡車,車子一發動,這廝在車廂內朝外頭揮了揮手,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山路上。

而在關卡上停留著的重卡,立刻開始將拍照和徽章全部卸掉,香蕉水將油漆稀釋了一遍,又刷上了全新的編號,隨後才有換了司機,朝著南邊開去。

這一路過去的道兒,就完全是安全的,因為薩爾溫江以東,便沒有真正可以威脅張賁的勢力,哪怕是坤沙,此時也不過是躲在寮國罷了。

而另外一批貨,則不是走張賁這裡,而是要走寮國,只不過寮國關卡最近狗子太多,耳目無算,實在是不好做事,反倒是兩批貨全部進緬甸,然後在薩爾溫江以東分開,就沒有其他的問題。

泰國人也不會發現其中的不妥,就算知道了,沒證據,怕什麼?

更何況,賣給柬埔寨的不過是尋常的火箭炮而已,幾門榴彈炮,算什麼?賣給泰國的可是導彈。

“這批玩意兒要是給咱們,席丹瑞也不夠咱們操的。”

馬克拍著車廂門,三車柴油,兩車汽油,都得趕緊送進去。

現如今大多數的在這兒混跡的車子,都必須去芒市加油,雖然南定城也開始修建加油站,但那也得幾個月,一時半會兒用不上,不少車子多半都要去中國邊境那裡的臨滄弄點汽油。

緬甸這塊地兒,就算不打仗也是物資有點欠缺,更別說現在打內戰打的火熱,弄的和非洲一樣的激烈。

“兩頭倒賣軍火,這錢賺的倒是容易。”

張賁如是說道。

“怕不是美國人在泰國弄了基地,朝廷有意這麼做的吧。”

馬克冷笑一聲。

兩人都是不置可否。

不過,不管如何,在這中南半島之上,張賁確實是朝廷的代理人,很多不能做或者說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都可以交給張賁去做,而張賁,也絕對可以做的很好,這也是尚和心早就算計好的,或者說,尚老闆在對弈的時候丟了子,也從來不去想著如何收復失地殺個痛快,而是一局定勝負,殺大龍,斬敵酋於無形之中。

張賁和馬克都是彪悍野蠻之輩,但不代表兩人是蠢貨,只不過,做代理人能夠規避的風險,顯然要大得多。

席丹瑞是代理人,坤沙也可以是代理人,誰都可以是,矛盾存在,但是隻要有利益,就像是陳振邦那樣,扔掉一個孫子又怎樣?忍得一口氣,該拿到的甜頭都拿到,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小弟馬仔沒有了可以再招,只要拿捏著利益,誰還能把自己怎樣?

只不過張賁的存在有些微妙,以朝廷的立場而言,最好的局面自然是代理人是次強實力,而且夠聽話,這樣才有扶持的價值。但是如果代理人太過強勢,被控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