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心眼兒動早了?不過……若她娘真生了個小兄弟,她肯定不好招人入贅了啊……

明明家裡有男嗣,她作為長姐√著年紀大了十幾歲,偏偏要招贅……理解的自然理解她,這是想要就近照顧著小兄弟長大成人,可往難聽了說,這分明就是要謀奪屬於小兄弟的家產!

可她又早早的對長“下了手”等到不需要招人入贅的時候,到底是嫁他還是不嫁?

嫁吧他果真如奶孃說的,是個窮小子她一定會吃苦;不嫁吧,她又走到哪裡都帶著他,好像已經給他蓋上了“葉蕙專有” 的戳子了……

其實若是依著她,只要她確定了長的人品可靠,就算不能招贅了,她也不介意嫁給他;他雖然窮,只要能幹肯幹,日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來,她又不是個嫌貧愛富的主兒,更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小姐,兩人一起往好了奔唄!

可瞧著奶孃這幅樣子,分明是不願意她嫁給他去吃苦的;她家的家業雖然不算多大,嫁個門當戶對的總不是難事,莫說奶孃,她娘文氏也決不會答應,將她減價處理給長這個窮小廝

“怎麼,知道奶孃的意思了?”吳媽媽嗔笑著問她

葉蕙點了點頭,索性一咬牙,將方才的心中所想跟奶孃全盤托出:“……只要他人品好,又踏實肯幹,我倒是寧願嫁給他,總比兩眼一抹黑的盲婚啞嫁強”

吳媽媽不由咋舌:“我說我的姑娘艾這叫什麼話?現在這世道兒就是這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個老理兒!”

“盲婚啞嫁實在是太偏頗了,姑娘見過幾個人家兒事先不打探對方底細的,又瞧見過幾個夫妻不和睦的?偏偏要自己考量個兩三年的才放心?”

葉蕙直到熄了燈躺在床上,還有些悶悶不樂

她確實想左了,本以為家中人口簡單了,她也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兒了,殊不知在大齊朝這種年代,許多事還是無法按著她的預想來——雖然她打定主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可這外界的各種干擾,也著實叫人頭痛……

可眼下哪裡是容她唉聲嘆氣的時候?她的莊園裡還有一大堆活計等她呢!

進了莊園的葉蕙直奔庫房而去,先是數了數堆在貨架上的鹽,又數了數最底層的蜂蜜;給梅子殺青後,用來浸泡的鹽倒是綽綽有餘,蜂蜜卻是不多了,等抱槐庵的師父們來過之後,再叫誰跑一趟多買些回來吧……

葉蕙隨手舀了兩袋鹽,又去農具房找了個木槌,便徑直走到井邊卻發現午後被她泡在水桶裡的青梅和櫻桃,如今瞧著比在樹上還招人喜愛,個頂個兒水靈靈的飽滿極了,鸀的幾欲滴翠,紅的更加濃豔!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吧?葉蕙微微笑著將泡著青梅的井水澄出去,這水連傷口都能治,泡些水果保持新鮮應該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她一邊笑想著,一邊將手中的木槌伸進澄幹水的青梅堆裡揉搓起來等梅子們互相碰撞擠壓的差不多了,薄嫩的外皮都有些微破,沒破的地方也逐漸透明起來,她便停止了揉搓攪拌,一點點撿起果梗來

挑揀出果梗來倒比殺青還累些,因為總要垂著頭在木桶中翻來揀去等葉蕙確定那些褂都被她撿乾淨了,只覺得脖子痠疼的厲害

她連忙站起身來,從井裡提出些水來洗了洗手,又做了一套伸展操如此猶嫌不夠,又撩著井水抹了兩把脖子,還重新舀了些井水喝了幾口,這才兌了些濃淡合適的鹽水,將殺青過的青梅用鹽水浸泡起來

至此一個工序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先等它浸泡一天,明天夜裡再來將鹽水倒掉,換成清水反覆漂洗幾遍,等漂洗掉過多的鹽味和酸味,再晾乾表皮的水分,就可以用大瓷罐做容器,一層果子一層蜜將青梅醃漬起來

可是那些櫻桃又該怎麼辦?她倒是很想舀一些出去給她娘嚐嚐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