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得起他?”

“蕪浣鑄成大錯,有負老族長所託,神君恕罪。”

上古起身,見蕪浣面露哀求,轉身不再看她:“蕪浣,我念在雲澤那個老頭子的份上,饒過你這次,但你我數萬年主僕情誼,自今日起,再也不復,他日我重啟上古界,你永遠不得再踏進一步。”

天后怔住,失聲道:“神君……”

無論她在三界中地位多高,可終究只有上古界才是她的家……蕪浣見上古神情淡漠,死死咬住舌尖,恭聲道:“謝神君開恩。”

上古嘆了口氣,不再看她,撤開園中神力,朝外而去。

龍紋步履踏過蕪浣身邊,再也沒有一絲遲疑。

上古早已知道阿啟來了園外,以他的性子,定是會不管不顧的闖進來。蕪浣就算做錯了事,可畢竟是天后之尊,她雖斷了情誼,卻終究還是要為她留份臉面。

短短一條小徑,不過片息就已走完,上古出現在園口,跪了一地的仙君差點恍花了她的眼,阿啟扭著屁股從一群仙娥中殺出條血路衝到她懷裡。

“姑姑,你怎麼才出來。”

上古啞然失笑,為東倒西歪的仙娥嘆了口氣,抱起阿啟拍了拍他的腦袋。

“見過上古神君。”其他仙君可沒有阿啟的膽子,規規矩矩的請安,個個低著頭聲音頗有幾分忐忑不安。

上古擺擺手正準備說什麼,一道絕對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夾在這請安的眾位仙君中更是顯得格外突兀。

“不知神君駕臨,景昭迎之不急,還望神君恕罪。”

上古聽著身後恭謹有禮的聲音,勾起了嘴角,她倒不知,從幾時起,她說下的話,竟有人如此有膽量,連一月也未到,便敢打破得如此徹底。

憑何

憑何

後園入口,跪倒的眾仙身後,景昭略行半禮,一派從容,端莊得體,上古背對眾人,懷裡抱著突然安靜下來的阿啟。

阿啟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景昭,握緊上古的挽袖,嘴唇倔強的抿了起來。上古似是有所感,拍了拍他的手。

滿園寂靜,東華悄悄抬頭飛快的掃了上古的背影一眼,嘆了一聲‘阿彌陀佛’後默然的退後了一小步,眼觀鼻鼻觀心的念起清心咒來,兩百年前,他自認為那一場壽誕已經過得足夠驚心動魄,迂迴婉轉,哪知比起今日的光景,那一日簡直不堪一提,甚是上不了檯面。

當年白玦真神悔婚,在蒼穹之境迎娶景昭公主才致使古君上神隕落,此事雖已過去百年,可那一幕的慘烈卻甚少有人能夠忘懷。

即便四大真神相交千萬載,可上古真神到底是從後池仙君身上覺醒而來,若說她心裡沒有半點疙瘩,有誰能信?

這種意料之中的尷尬,景昭公主未必猜不出,可她卻仍然出現在此處……想著那白嫩嫩小娃娃的容貌,東華心底倒有幾分瞭然。

看來無論是修仙千年也好萬年也罷,情劫都是個埋汰人腦子的妙物,要不……景昭公主也不會如此想不開了!

東華上君有此一感,絕非空穴來風。

凡經歷了上古的神仙,皆知上古界中炙陽真神豪爽公義、白玦真神儒雅清冷、天啟真神肆意灑脫……卻惟獨對上古真神難下定義,無他爾,實乃這位神君著實太難捉摸。

有誰相信,這三界裡頂頂尊貴的存在,其實是個睚眥必報又陰人不見血的主,這是不少老神君在臥薪嚐膽了數萬年後,給下界芸芸眾生傳遞的血淚教訓。

話說上古界亙古悠久,眾神活得長久了,難免枯燥乏味,四位真神體恤眾神,便立下了每百年一位上神需下凡歷劫的規矩,當然,四位真神不在此列。

哪知上古神君有日生了興致,也欲下凡塵歷經生死輪迴一番,惹得眾神個個磨拳霍霍,打算這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