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羅氏聞言大哭,“老爺,那劉太醫看完了大格格,就問了大格格的吃食,得知服用了紅棗阿膠羹十載,還十分納罕。老爺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竟是我害了大格格。”

“夫人何出此言?”費揚古和覺羅氏夫妻二十載,如何不知夫人品行,怕是拿自己的命換大格格的命都做得出,怎麼可能害了大格格?

“老爺,”覺羅氏哽咽了好半天,才說道,“當初我養在太皇太后跟前,說得上是第一得寵的宗室格格。而我又不需要選秀,太皇太后曾說,無論看好了誰,只要那人人品好,就指給我一段好姻緣。我那時年幼,高興了好半天,更是告訴了進宮來看我的長姐。”

覺羅氏一時間五味雜陳,“長姐年長我幾年卻沒有婚配,更是沒有我得寵,我年幼時很是可憐她,有什麼好吃好用的,都會勻給她一些,我以為我真心待人,別人也必會真心待我。誰知道,她竟然以為我看好了鄂碩大人的幼子,老爺,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私見過外男,更不知道鄂碩大人的幼子甚麼模樣,名字為何。”

費揚古一愣神,鄂碩大人的幼子,若是當年來算,不也叫做費揚古嗎?此是巧合?不過,看著哭道快要暈厥的夫人,罷了,夫人曾經屬意誰有什麼要緊,都夫妻二十餘年,爺沒什麼信不過的。費揚古拍了拍夫人的後背,“夫人莫哭,爺我自然信得過夫人的。”

覺羅氏被費揚古安撫,覺得平靜一些,接著說道:“我長姐十分愛慕鄂碩的幼子,竟然誤以為我也是此心,況且我又極得太皇太后的看重,竟然在那日宮中大宴時,在我杯中下了藥,之後的事情,老爺也都是明白的。”

費揚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自續娶了夫人以後,爺還有段時間對夫人十分冷淡,自是因為夫人婚前失德,但是肥水也沒有流到外人田,還好爺及時醒悟,不然豈不是誤了夫人終身,“夫人,大宴之時,爺也有錯,不該情不自禁,只怪夫人太過貌美,是爺冒犯了夫人。不過,夫人說,那是你長姐給你下了藥?”

“不錯,”覺羅氏哭的眼睛都有些腫,“不然我是什麼樣的人,老爺這麼多年,還看不明白嗎?如何會做下那等事,何況還是除夕的大宴。本來這件事,老爺哪怕一輩子誤會我,我也認了,可是沒想到,到底傷到了殿蘭?”

“如何傷到殿蘭?”費揚古不淡定了,“殿蘭是夫人嫁給我8年後才懷上的,哪會除夕大宴那次就傷了殿蘭?”

“都怪我,”覺羅氏又開始流淚,“雖說被長姐陷害,但是除了剛進府那兩個月,老爺之後就一直不曾薄待於我,我也覺得苦盡甘來,可是我遲遲不能生育,如何不著急,一次出去進香,我趁機到同仁堂診脈,結果,大夫說我服食了大寒之物,以後恐難有孕。”

費揚古有些明白,但更多的是不解,“夫人,如何不宣太醫來為你診脈?”

“老爺,”覺羅氏幽怨地看了費揚古一眼,“那時宋氏、馬佳氏都在府裡,且在老爺幾乎獨寵我的時候懷了身孕,我如何讓太醫過來?不是惹人笑話?”

費揚古深覺對不起夫人,“是爺錯了,好在那些妾室都打發走了,夫人萬不可再因此鬱結於心。”

覺羅氏也不再說這些,她早不在意那些人,但她不能釋懷的是她的殿蘭,“我聽了大夫的話苦苦思索,我是阿瑪的嫡女,伺候的人沒有敢不盡心的,後來額娘不在了,我就住在了太皇太后的慈寧宮,如何服食過大寒之物?”

“是了,”費揚古也反應過來,“必是大宴那日,你長姐下的藥。可惡,竟然害了夫人,更害了爺的殿蘭。”

夫妻二人一時無語,還是覺羅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