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她才停了下來,把手指吐出來,看著上面滾出的血珠,伸出猩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

動作詭異而又森然。

直到舌忝乾淨了,她才站起身,哪裡還有半點柔弱的模樣,走到一個暗格前,開啟。

露出裡面的一個小鐵籠子。

鐵籠子上蓋著一層黑色的布,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她用豆蔻描的猩紅的指甲勾著黑布揭開,露出了裡面正吐著蛇信兒的毒蛇。

那是一條極為難得一見的血銀蛇,通體銀色,只在七寸處有幾道血紅色的細線,血銀蛇和火蛇都是稀有的蛇類,當然,它們還有一個共同點,毒液的成分完全相同。沐煙兒看著那蛇,眸仁幽幽,從懷裡拿出了一根銀針。

血銀蛇此刻蜷縮在鐵籠子裡,聽到動靜,仰著頭,蛇嘴裡發出“嘶嘶嘶”聲。

看著它,沐煙兒眼底掠過一道狠戾,手指快速一動,就要把手裡的銀針朿刂入蛇身的七寸。

卻聽得門口突然傳來宮婢的聲音:“煙姑娘,蕭御醫來了。”

沐煙兒一愣,快速地收起銀針,把黑布重新蓋住鐵籠子,又重新彷彿了暗格裡,走回到了床邊。

她剛做好,寢宮的門就被推開了。

蕭於言走了進來,桃花眼裡在看到她落寞消瘦的身影時閃過心疼,走過去,把藥箱放到一邊,嘆息一聲,“我聽她們說你又去了華音殿?”

“……嗯。”沐煙兒聲音低低的,甚至還帶了哽咽。

“煙兒,你這是何苦?你身體受了那麼大的創傷,根本不能再勞心傷肺了。”

“嗚嗚……”

沐煙兒聽到這一句,小臉直接埋入到了雙手中,嗚咽出聲,“可是,言,你能讓我怎麼辦?他不理我,根本不理我……我昏迷了三年,可他只是在最初來瞧過我幾次,以前也是這樣,無論我做多少,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當年如果不是我替他擋了那一劍,恐怕他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吧?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言,你能讓我怎麼辦?”

“……煙兒?”

蕭於言被她這掙扎的哭聲揪緊了心。

“言,你說我是不是做的不好,不然,他為什麼從不肯多看我一眼?”

沐煙兒仰起頭,小臉上佈滿了淚珠,絕美的臉上有著一種孱弱的美,美得驚人。

蕭於言看著這樣的沐煙兒,突然就呆住了,怔怔看著她的臉,心裡泛起一道苦澀,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煙兒,不是你的錯。你很好,只是皇上他……”他喜歡上別人了。

如果那個別人是一個人還好,他會想辦法勸煙兒放棄,可偏偏……那是一條蛇。

他怎麼能看著皇上走入歧途?

“皇上他怎麼了?”

“……沒事。”終究不忍心告訴她,蕭於言嘆息一聲,“我幫你再檢查一下身體,你剛中了蛇毒,雖然鬼醫醫術精湛,可還是怕留下什麼後遺症。煙兒,你也不要多想,皇上他終有一天會想通的。”

“……”

沐煙兒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蕭於言知道她心裡難過,替她檢查好身體,無奈地想安慰她,可伸出去的手最終停留在她的頭頂,又收了回來。

一邊整理藥箱,一邊道:“你身體裡的毒素都排出去了,只要好好靜養就沒有問題。”

“言。”

沐煙兒突然出聲。

聲音很輕,卻帶著憂鬱與決然的顫音。

蕭於言聽得渾身一抖。

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怎……怎麼?”

“你幫我好不好?”沐煙兒抬起頭,眼睛裡都是水光,溢滿了痛苦與掙扎,“我快死了,我受不了他對我漠不關心,言,我真的快死了,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