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上了。

咦,她明明記得沒關埃

春天狐疑地瞅著窗戶,向來清明的大腦,不會在落水時被摔壞了吧?變得胡塗,連幾分鐘前自己有沒有合上落地窗都不記得。

再度喟嘆一聲,伸手向窗戶推動。

怎麼會這樣?

落地窗一動也不動,春天使盡吃奶力氣一推再推,再推又推,推得滿頭大汗,那道落地窗依然頑強如故。

她貼著玻璃朝裡看,窗戶內的房間景象跟她離去時一樣,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到底是誰把她鎖在門外?

她不死心地敲著玻璃,咚咚咚敲了半天,沒人理會。

春天氣餒地坐在陽臺上的雕花鐵椅,靠在鍛鐵製的雕花桌面拄著頰,束手無策。

這下糟了,難道真得餐風露宿一夜嗎?

手掌在臂上爬滿被夜風吹得畏寒的雞皮疙瘩上磨擦,單薄的衣服抵擋不住夜晚的涼意。她要是真在陽臺待一整夜,非得重感冒。

起身重試一遍,情況沒有絲毫改善,春天這下真的絕望。

在長方形的陽臺走來踱去,眼光飄向志燁的窗戶。該不該向他求援?她抓著頭髮,陷入掙扎中。

凌志燁會不會乘機取笑她?會不會以為是她編造出來,只為了見他?會不會狠心將她拒於窗外,不搭理她的求救?

又或是熱情的展開雙臂……呸,絕不能存有這種想法。春天頰面飛紅,一顆心蹦跳不停。她不是紅拂,他也不是李靖,難道她會夜奔他嗎?

在發生那麼多事,她若還對他存有絲毫痴心妄想,她就是大花痴!

她之所以想去敲他的窗,純粹是不想得重感冒。志燁若有絲毫騎士精神,該當伸手救援。他只需開啟落地窗,讓她借道返回自己房間,從此之後,兩人再沒任何瓜葛。

雖這麼想,敲向那扇窗的手依然抖個不停,最後只能貼在玻璃上,只是沒想到微一用力,落地窗竟然被推開。

意外之下,春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從可容一人進入的縫隙閃進去,合上窗戶,目光遲疑地掃了房間一遍。

雪芬曾在志燁不在時,帶她來參觀過房間,對臥室的佈置仍有印象。所以在第一時間內,先找到床的位置。

巨大的雙人床上空無一人,其他角落也無人跡,正感狐疑時,注意到浴室傳來的嘩啦聲響。原來凌志燁在洗澡,她正好趁此機會“借道”回房,免除兩人碰面的尷尬。

說不出是鬆口氣,還是失望,但這樣的結果最好。舉步朝門口走去,越接近浴室門,心跳得越劇烈,幾乎要蹦跳出口腔。

記起他溫暖、結實的胸膛,那充滿力與美的肌肉線條,強烈散發著男性魅力。春天口乾舌燥,雙膝發軟。

她對自己承認,她也是那種好色甚於好道之人。沒辦法,連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她這樣的平凡人怎麼可能逃得過志燁男色的誘惑。何況他的身材真的不賴,她看過幾本男性寫真集,凌志燁毫不遜色。

加上那張性格迷人的臉,寬長的男性眼睛內斂、結實,顧盼之間流露出來的颯爽之色,堅毅中透著冷酷,被他眼光一掃,像被電擊中,霎時迷失芳心。

他是有令她著迷的條件,喜歡他一點都不困難,倒是死心絕望就變得艱難了。

輕喟一聲,回神過來時,發覺自己正站在浴室門口發呆。羞窘交加地想立刻舉步離開,沒想到浴室門在這時候開啟,一團熱氣從裡頭擴散出來,蒸騰的霧氣遮蔽了春天的視線,朦朧中依稀見到一具男性胸膛,嚇得她蹬蹬蹬後退。

“春天。”志燁邊忙著圍住腰間的毛巾,邊訝異地喊道,驚喜交加。

“我……我是借過……房間……窗子打不開……我想應該可以……”她語無倫次地解釋,眼光不自覺地瞄向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