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跌的五臟六腑疼起來。

“姐兒,這可怎麼辦好?”兩個丫頭顧不得身上的痛,哭喪著凍得通紅的小臉扶她起來,一面扶她在廊上坐下,一面拍撫著她的裙子,“少爺的臉色你也是瞧見了,屆時怪罪下來,姐兒可要為咱們說情啊。”

“真是養了兩隻白眼狼兒。”眉姐兒坐定身子,臀上疼的岔了氣,她吸幾口冷氣進來,眼圈兒說紅就紅,“素日裡待你們也不薄,今不說這事兒輪不輪得到咱們頭上,遇事兒你兩個就先只想了自個,我這個姑娘在你們眼裡倒像成了擺設。”

“姐兒多心了。”另一個連忙跪下,“姐兒是少爺的親表妹,出了事兒必輪不到您頭上,咱們做奴婢的可不就是主子歡喜時逗耍逗耍,生氣時整治整治的物件?”

“好伶俐兒的嘴!”眉姐兒忍痛站起來,指著地上一個便道,“你在這給我跪著,另一個扶我進屋請罪。”

眉姐兒邁進屋還未瞧見人,便先被滿地的衣飾給看直了眼,豆綠色水錦彈花綾襖,石榴紅簪花百褶裙,一雙桃粉色攢珠小繡鞋也叫歪在了腳踏上。高高懸起的竹青色幔帳直垂垂落下,細軟的幔帳幾不可見地輕輕拂動著,幔帳裡不時傳來嬌軟軟、低喃喃的哼唧,“晉哥哥……我好難受……”

眉姐兒只覺渾身血液霎時間翻湧起來,赤紅著一雙眼睛想也不想抬手就掀了竹青色的幔帳,入眼是圓姐兒青白的小臉兒,掩在靛藍色的錦被底下只得巴掌那麼點兒大,小扇子似的羽睫輕顫個不停,“晉哥哥……晉哥哥……”

見帳內只得一個人,眉姐兒暗舒一口氣,跌坐在榻上素手緊緊揪住錦被,像是在揪她的血肉一般。

她嫉妒!她恨!

“你在做甚!”晉哥兒才換一身乾淨的衣袍出來,他先前一時心急,未曾多想就褪了圓姐兒的衣裙,雖是隻褪了罩衣,但卻仍然有違君子之道。在一旁躊躇了半晌,還是不放心的過來看了,原還有些窘迫的意味,待瞧見了眉姐兒登時就轉成了怒意。

眉姐兒半邊身子都僵住了,想是被他瞧見了她方才的動作,好在她原就是揹著身子朝向他,面上的神色也是半點沒叫他瞧見。這樣想著,她就漸漸放心下來,索性還緊揪住錦被不放,紅著眼圈慢慢別過頭來看他,“表哥這是去了哪裡?圓妹妹方才一直喊難受,為甚還沒請來大夫?耽誤了妹妹的身子可怎生是好?”

晉哥兒已經近了榻邊,聞言往圓姐兒臉上望一望,大夫他已命果子去請,不出半會兒便會到,可這眉姐兒今日的行為,令他好生起疑。

眉姐兒自然心知肚明,連忙趕在前頭又搶了話說,“圓妹妹向來單純的緊,今日之事表哥可別要怪罪她,我原是想著待表哥走了就將圓妹妹抬起的,誰知最後還是沒能瞞住。”到這,她又抿了嘴兒輕輕一笑,“倒是表哥好敏銳的耳力,想來圓妹妹也是該罰,這般大的人了,竟還淘氣的跟個孩子,大冷的天兒雪地裡頑兒還能睡過去。”

“你真是這般想的?”聽這一席言,晉哥兒倒有些吃不準真假,“我原還當你們姐妹倆鬧了彆扭,見她跌在了雪地裡,不是先急著抬起來請大夫,倒是叫兩個丫頭立在那藏著掖著,想是要叫她多吃點苦頭,說起來咱們立在廊下也說了一席的話,圓姐兒也就受了那般久的凍。”

“表哥多心了。”眉姐兒心跳漏了幾拍,自榻上站起身,捏著帕子的手心裡蘊了不少汗,不知再怎麼辯,只乾巴巴再提一句,“瞧咱們兩個,圓妹妹正難受著,還在這說個不停,表哥倒是派人請了大夫不曾?為何還未來?”

晉哥兒再不開口,眉姐兒發白的面色已洩露了她的心思,待大夫診斷後人已離去,晉哥兒都未再與眉姐兒說一個字兒,眉姐兒何等敏感,立時便覺出不妥。

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再討不著好,欠欠身子委屈的紅了眼圈,“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