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急急忙忙的往裡衝。

“哎呀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斷了。”

劉俊將大夫背進房中放下,顧不上擦臉上的汗,急切的拉著大夫的袖子道:“大夫,我媳婦難產,求你救救他!”

大夫姓張,也是劉家村的村民。

張大夫捏了捏鬍鬚,看了眼劉俊。劉木匠家是悍婦張蘭當家,這劉家村誰不知道。劉俊的話不作數,這病看不看,還得張蘭說了算。

“劉景家的,你看這……”張大夫詢問張蘭。

“大夫,快給我兒媳婦看病。無論如何都得治好她!”張蘭蘭抱著孩子道。

“……好。”張大夫面色古怪的看著張蘭,心道這婆娘今個莫非中了邪,怎麼轉性子了?劉家村誰不知道張蘭厭惡她那大兒媳,恨不得她立刻死了,好給劉俊娶房新人。這會子竟然破天荒的請大夫,也不知葫蘆裡賣什麼藥。

張大夫仔細把脈,搖頭晃腦的想了一會,道:“產婦生產時虧損極為嚴重,不是老朽說話不好聽,實話實說,你這大兒媳半截身子已經埋黃土裡啦。治,不是說不能治,只是……這得花許多珍貴藥材調理上至少半年,人參鹿茸都得用,這花費嘛自然是不少的。”

張大夫伸出一隻手,張開手指在張蘭面前晃了晃:“……少說得,五兩銀子。”

張蘭蘭初來乍到,對五兩銀子還沒多少概念。劉俊一聽張大夫這話,直接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劉秀小臉煞白煞白,一副這下不好的表情。

他們都很清楚,五兩銀子,抵得上他們全家兩年的嚼用,母親怎麼捨得花那麼一大筆銀子來救羅婉……劉木匠家雖然在劉家村算是中等偏上的殷實家境,可這五兩銀子幾乎等於掏空了劉家的家底啊!

“哦,五兩銀子。”張蘭蘭唸叨了一句,心想多少錢她也得花啊,錢哪有人命重要。況且張蘭蘭最不怕沒錢了,她技藝在身一支妙筆,還怕賺不到錢?

張大夫本就沒指望張蘭肯出錢給人看病,猜測張蘭肯定是顧及兒子才請自己來做個樣子罷了。

“依我看啊給她吃點好的,好好將人送走,厚葬了也就罷了。”張大夫咕噥道,“畢竟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你這兒媳婦就算救回來了,以後也生不了了……何苦浪費銀子呢。”

張蘭蘭一聽,一陣光火,不能生孩子怎麼了?她前世也不能生呢,難道就該忍氣吞聲容忍丈夫包小三,難道就該去死?

“說什麼呢!”張蘭蘭一拍桌子,瞪著張大夫道:“人說醫者父母心,我看你這老頭心忒壞了,哪有你這樣說話的!你給我好好的治,別說五兩銀子,就是五十兩也得給我治!”

原身本就是個彪悍的潑婦,再加上張蘭蘭在現代練就的一身幹練潑辣的性格,鎮的張大夫打了個哆嗦。

“要是不好好治,給我兒媳婦治的不好了,我就把人抬你藥鋪子門口躺著去!”橫豎原身是個潑婦,張蘭蘭索性橫了起來。

張大夫嚇得趕緊寫了方子,張蘭蘭又叫他給小嬰兒看看,確定孩子健健康康的,並沒有因為被丟進尿桶那一下嗆著凍著。

“方子寫好了,去個人隨我抓藥。”張大夫擦了擦腦門的汗,心道今個真是倒黴,惹了這尊瘟神。

“俊娃,你去。”張蘭蘭道。

“是,娘!”劉俊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嫌張大夫腿腳不利落,揹著他往外頭走。

“唉!那銀子呢?”張大夫衝張蘭蘭喊道。

銀子?張蘭蘭一拍腦門,她還真沒想起來原身把銀子藏哪了。

“銀子先賒上,救人要緊。”張蘭蘭沒好氣道:“快去抓藥;我又跑不了;還會短了你的銀子不成?”

張蘭這瘟神雖潑辣;卻是個重信的人;從未拖欠過別人銀錢。張大夫想了想;反正張蘭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