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沈家才來人說四郎和澤哥兒來了讓釉姐兒過去。

昨晚讓人捎了信說是回不來要住一晚,釉姐兒擔心澤哥兒,一夜未睡點了燈做針線。

如今臉色差的要命,釉姐兒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出去定是要捱罵的,忙進了屋子畫了淡妝將黑眼圈遮了遮才朝沈家走去。

進屋就看見大家滿臉喜氣想來地的事定是成了。

果然一進屋澤哥兒就將地契拿出來讓釉姐兒看。釉姐兒接過地契很是吃了一驚,居然是紅契,要知道官府辦事不給你拖個七八天是下不來的。

又往下看只見數量價錢都一一標明著,八十兩銀子十六畝地還都是上好的良田。

釉姐兒這下吃驚的話都說不出了,轉過頭呆呆的看向四郎。

四郎見一向沉穩淡定的釉兒被嚇成這個傻樣,很是不厚道的笑了。

還是沈老大見不得兒子欺負釉姐兒便說道“釉姐兒不必驚訝,沒想到這臭小子有兩下子,直接找他大伯家的幾個弟兄約了張家的兒子出來喝了場酒,就把這價格在酒桌上給壓了下來,後面又去找他如今在府衙當官的師兄辦了地契耽擱了一晚上今日才趕了回來。”

釉姐兒沒想到看起來明明還是個少年模樣的四郎辦事竟如此老道,不禁刮目相看。

四郎見老爹如此自賣自誇很是不好意思度嚷道“不過是件小事哪裡值得你這樣誇了。”

釉姐兒見他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很是好笑,又想著這樣才是四郎嘛。

沈家這次也買了十八畝地和釉姐兒家的地緊挨著,開春就要耕種了,四郎索性將原本的佃戶都要了下來,也沒再專門僱人。

本來這些人世代在這勞作肯定更為熟悉,租金也和張家一樣。那些原本以為要失去土地的農民自然感恩戴德,發誓要好好侍弄。

因為地好所以種什麼都能成活,又離城裡近四郎便聽從老莊家把式的建議,種種八畝菜籽,小麥,四畝時令蔬菜,兩畝花生,最後的兩畝坡地種了水果。

釉姐兒對這個安排自然沒有意見。想著等這幅繡品完成自己親自去看看。

釉姐兒看天色遲了就起身告辭,四郎一直將他們送到趙家門口,路上看到釉姐兒眉宇間掩不住的蕉萃還是沒忍住說道“為著一副屏風要將你的命搭上嗎,今日去好好休息,知道嗎?”

釉姐兒沒想到自己化了妝還是被發現了,聽著四郎故作兇狠的語氣卻掩不住濃濃的關心,不知為何釉姐兒覺得很是開心。

笑眯眯的對四郎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四郎哥哥是關心我。”說罷便笑著跑走了。

四郎無奈的嘆口氣心道“就是關心你啊,傻丫頭。”

等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珊姐兒幾個看了地契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剩下的幾日裡釉姐兒幾乎不再踏出閨房,夜以繼日的努力著。

只是四郎自那日後每日都要來趙家,美其名曰是要教澤哥兒恩哥兒一套拳強身健體。

釉姐兒知道澤哥兒幾個的身體太差,很是需要鍛鍊一番如今見四郎主動提出自是滿口答應。

所以每日六點釉姐兒家的餐桌上就多添了一副碗筷。

有時釉姐兒抬起頭時正好可以看到窗外英姿颯爽的四郎,偶爾當兩人目光相遇時便相視一笑。

這似乎成了兩個人的小秘密,半個月下來竟然有了一種旁人無法理會的默契。

家裡有四郎在實在是讓釉姐兒省心了很多,家裡缺的碳和柴火,廚房用的米和麵,讀書寫字用的燈油。

只要是四郎發現家裡少了什麼第二日總會送過來,剛開始本不打算要錢,但想到釉姐兒的性格還是收下了。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很是溫暖,轉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