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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傳作用才是首要的,現在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冒險了。接下來就看張希崇和李彝殷的了,咱們的力氣,留待明年吧。”
耶律朔古則又後退了二十餘里,郭威這才安營紮寨,一邊派人前往靈州城、夏州城報捷。
這一仗是契丹進入套南以來最大的挫折,其本部損失兵力並不算多,就算是附屬諸部直接在戰場戰死者數量也不大,就戰爭規模來說,這也不算一場很大的戰鬥,但影響卻非同小可,因此戰在不知不覺間做實了一件事:即坊間所謂“吳楚不能遇中原,中原不能遇契丹,契丹不能遇天策”!
張邁未回來時,契丹人在套南縱橫無敵,張邁一來,契丹旋即敗績!再加上有之前輪臺之戰打底,馬上讓天下人對契丹軍的戰力評價壓低了一層,將之徹底地排在天策軍之後了。
這種戰力公論未必就是事實,但冷兵器時代兩軍交戰,戰力公論卻極其重要,尤其是實力相近的兩支軍隊,一旦其中一方受公論影響而產生畏懼感,另外一方受公論影響產生必勝預感,則一旦交戰,“虛論”也會變成實力,輿論排行會成為真正的實力排行!
耶律朔古安下營寨之後收拾兵馬,發現竟然只剩下兩萬二千多人,原來除了陣亡之外,其餘損失的兵馬有一小半是趁亂逃走,更有一大半是趁機投降了天策軍,耶律屋質心中狂恨,對耶律朔古道:“張邁為人素來得理不饒人!這次他佔了這麼大的便宜居然沒將我們趕盡殺絕,肯定是他們內部空虛所致。我看那陌刀戰斧陣多半都是假的,他們能打硬仗的,或許就只是楊信折從適的那三千人……”
“夠了!”耶律朔古沉著臉喝斷了耶律屋質。作為一名宿將,他雖然理論水平差,表達能力差,但內心深處卻還是很明白“能謀”與“能斷”的區別。
大戰之前,能謀者多,無論是什麼樣的觀點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但大戰之中,能斷者少!因判斷用哪一種謀略以及對此謀略的執著程度,常常要受到戰場形勢的影響。耶律屋質非是不能謀,在戰前他的種種推斷耶律朔古也都贊同,但真的到了戰場之上,耶律屋質卻全然被張邁壓住,隨著天策唐軍的出手他不住地動搖,以至於非但無助耶律朔古堅持其死戰的信心,反而干擾到了耶律朔古。
等到大戰之後,耶律屋質一回想戰時種種,又重拾戰前論調卻又於事何補?更何況這時候若承認了耶律屋質所謀正確,那無疑是承認自己以一支強軍而被張邁一支“虛兵”打敗,這是耶律朔古內心深處所難以結束的!
耶律朔古撫摸著部下從戰亂中搶回來的耶律吼的屍首,垂淚道:“準備退兵吧。回敕勒川。”
耶律屋質大吃一驚,但很快想到了什麼,沉默不語了。耶律朔古道:“若是別人去,恐怕李胡不肯奉命,還是你親自走一趟吧。”忽然拍著耶律吼的屍身叫道:“可恨!可恨!可恨李胡,他若來會師,那張邁就算怎麼虛張聲勢也無用了!”
耶律屋質默然帶著耶律朔古的命令傳到了夏州城外,耶律李胡拿到後幾乎是咆哮著道:“耶律朔古搞什麼鬼!竟然一接戰就被張邁打敗,他手下的兵將都是紙糊的嗎!”
耶律屋質作為此戰參軍,戰爭敗得如此難看他難辭其咎,在耶律李胡面前幾乎抬不起頭來,但還是勉力道:“副元帥,猛虎坡之敗,詳穩能下這道命令,實際上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耶律李胡冷笑道:“什麼決心?”
耶律屋質道:“猛虎坡一戰之前,我們雖然也懷疑過張邁兵力不足,但此戰之後,不管張邁此番有多少兵力,天策軍都勢必士氣大振,套南各勢力也都將向他傾斜,就算他現在只剩下三千可戰之兵,以這樣計程車氣謹守烏蘭堡也絕無問題了。反而是我們,卻要提防著被張希崇襲我之後,堤防党項人奇襲騷擾。再加上冬天已近,天時不利於我,因此詳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