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主上:“我不是問我,我是問整個妖族,整個妖族在您眼中算是什麼?這些人跑到我們的領地來殺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您無動於衷也就罷了,您還要我不要仇視他們?您只要動一動指頭他們就灰飛煙滅了,您卻特意將其他幾個放走!為什麼?您要我們不仇視他們,可是他們殺我族類的時候,可有手軟?!”

沒待紅袍男子答話,紅纓就轉頭指著小夜,“您問她,她殺我們族人的時候有沒有手軟過?”

小夜正在為他那句‘特意將其他幾個放走’而慶幸不已,現在被紅纓這麼一指,頓時吃了驚,側看了紅纓一眼又趕緊的去看那紅袍男子,沒有答話,她也無話可答。她殺那些妖獸的時候,確實沒手軟,只殺到手軟。

她看了紅袍男子半響,發現他絲毫不為之動容,才稍稍的定了心,同時,她也能夠理解紅纓為什麼這麼的憤怒了,因為不論他說什麼,他的這位養父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做派,若是換做是她,只怕她要氣的抓狂。

而這位紅袍男子卻只有用種不溫不火的目光在小夜臉上掃了眼,什麼也沒說。

“主上!”紅纓真是對他老子憤怒了,雖然他還跪著,言語已經不受控制的變成一種譴責:“請您回答我,您有沒有把那些死去的人當做您的族人?您有沒有把白羽當做您的孩子?”

紅袍男子淡淡看著紅纓許久,直到紅纓意識到自己的不敬,露出一種既自責又不甘的神情來,他才說了句:“我自然視你們為族人。”

“那您為何不為他們報仇?”

說來說去,紅纓就是惱怒他老子不為那隻白孔雀精報仇。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小夜覺得,如果她親近的人被人殺害。她自然也是要手刃仇人才會舒暢的,這位主上倒是奇了,自己養大的孩子被人殺了,仇人就在眼前卻無動於衷,別說是紅纓了,就連小夜也都不能理解。

“報了仇又有何用?”紅袍男子說的很是雲淡風輕,好似白羽死了,他便已經將那個人忘記了一般:“她殺了白羽,我殺了她,世上只是又少了幾個人而已,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意義?”

紅纓一時語塞,明明覺得為白羽報仇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卻無法回答上他主上的問題。

“曾經我也像你這樣,恩怨情仇,刻骨銘心。”紅袍男子忽而感嘆了一聲,起身從塌上站了起來,“可是活的久了,恨為何,愛為何,已經不那麼在意,不過,你還太年輕,不會明白。”

紅纓果然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望著他看著,他淡看了紅纓一眼,負起手,似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你這樣的年紀,也正是快意恩仇的時候,我就算什麼都告訴你。你也未必能體會。”

“罷,”輕輕說了個字,紅袍男子已經舉步往外走,“你自己的路,還是要你自己去走。”

“主上?”紅纓轉了身,對著紅袍男子的背影急促的叫了聲。

紅袍男子停下來,回頭瞧了他一眼,而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沒有再說什麼,又徑直的往外走去。

紅纓連喚幾聲都沒能將他喚住,於是紅纓就負氣的站了起來,恨恨的說道:“我就是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要為白羽報仇!”

他一轉身,揚手就朝著一邊的小夜擊去。

小夜沒想這紅袍男子會這麼的來去突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在微微發愣間看到旁邊的紅纓出手,下意識的就要閃身躲開,但是卻又一眼看到他手中拿著她的儲物袋,她忽然想起來那儲物袋裡有秦列的傳音符,興許可以聯絡到他們,於是她也沒躲,而是側身躲過紅纓的這一擊,而後就伸手去奪他手中的儲物袋。

紅纓也沒有使靈力,手中的儲物袋被小夜一把抓住。她一邊用力拉扯,一邊怒罵:“鳥人,把東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