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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溫印記得。

李裕又開始批註小字，&ldo;兩點。第一，圖光的祖母判斷至少是對的，他們如果沒走，不被殺死，也會被燒死，結局，大抵都是圖光死了。&rdo;

溫印也反過來，一面磨墨一點點頭，&ldo;對。&rdo;

這麼倒著看，是對的。

李裕繼續，&ldo;第二點，很明顯，圖光一直說這處是祖屋，但從小到大，他都在滄州，但祖母沒有帶他去過，南邊遭了火，他祖母忽然說有祖屋了。最後以一句太破舊打發了。&rdo;

溫印單手托腮，&ldo;如果是旁人家的祖屋，十餘年了，怎麼都會去看看，但這處，從沒去過，應當不是。但如果不是，他們貿然去，也不應有這麼一棟屋子，我見過，那處是滄州城的貧困區，住的人很多。&rdo;

李裕看她，&ldo;狡兔三窟，這處地方是早就找好的，留作備用，否則這一月圖光的祖母都同他一處，哪裡有時間去？&rdo;

溫印會意。

李裕又在一側批註，&ldo;這處祖屋附近人多，熱鬧，貧困，破舊，這種地方不容易被人留意，即便被留意，也很難發現和尋人，最適合隱瞞身份用。&rdo;

溫印目光微滯，&ldo;所以，圖光真的是李坦的……&rdo;

李裕點頭。

溫□□中其實慢慢有猜測舅舅為什麼會出事了。

溫印鼻尖微紅，想知道，又怕知道，想聽，又不敢聽。

李裕伸手，綰了綰她耳發，她看他。

李裕溫聲，&ldo;還聽嗎？還是我明日再說？或者，不說了？&rdo;

溫印看她，&ldo;繼續說。&rdo;

李裕看著她，沉聲道，&ldo;剛才說的都是圖光的祖母，她祖母知道他留在城中可能會出事，所以帶他離開逃過一屆；他祖母口中的祖屋，也是假的，是狡兔三窟；還有後來，我問他口音，口音是真的，改不了，他從小在滄州，但祖母是京中口音，所以你聽他說話，是參雜的。&rdo;

溫印點頭，&ldo;祖母知道很多事。&rdo;

李裕重新提筆，&ldo;這些都是長寧九年的事，回到長源十九年，就是我祖父在位的時候，我父皇那時候還是皇子，皇位的鬥爭，他匆忙離京保命，連李恆和他娘都沒顧及。李恆的母親臨盆，沒能帶上，李恆那時出生受了驚嚇，後來是宮人護著到處奔波，也留了一身病根。父親輾轉兩年到了勺城，也就是李坦外祖父的地盤，在那裡遇到李坦的母親。李恆比李坦大兩歲，所以，父皇到勺城後就同李坦的母親有了瓜葛，才能在第二年生下李坦。也因為同李坦的母親有了瓜葛，李坦的外祖父才會全力支援父親，這也是李坦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後來風波過去，祖父病故，朝中只剩了兩個皇子，沒有立儲，那時候，是李坦的祖父，還有你祖父，以及我外祖父連同朝臣，支援了父皇登基，父皇回京。&rdo;

溫印也聽父親和祖母說起過這段。

李裕繼續，&ldo;李坦的外祖父在勺城不遺餘力支援父皇，就是想父皇登基後，蔣家一門榮耀，也希望未來大的儲君有蔣家的血脈，成為蔣家的主力。而當時看，蔣家是真有機會，尤其是父皇還在勺城的時候，李坦出生了，還是個兒子。&rdo;

溫印眉頭攏緊，&ldo;你之前說，皇室容不下雙生子？&rdo;

李裕搖頭，&ldo;皇室是能有雙生子，但雙生子會被視為國運不祥，做幌子也只能是閒散皇子，棄子，且永不入京。儲君，同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一樣，雙生子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能做太子，不能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