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人需要她操心這些事。她只對哪家小姐嫁了哪家公子這種事情比較感興趣。

葉繁錦聽著高興,顯然這是在商量葉明玉與左諫議大夫家嫡子的婚事,看來事情跟她想的差不多。她輕輕地舒了口氣說:“只要沒事就行!”

鍾雪恩以為她擔憂相府命運並沒有多想,兩人又說起別的,過了一會兒方才告辭。

雖然鍾雪恩是來替離王打探訊息的,但真正聽到了真相,她還是為葉繁錦生氣,待她氣呼呼回府後,先跑進了哥哥那裡,一進門就把下人趕了出去,然後義憤填膺地說:“哥,我替你辦了事,你也得按我說的去做!”

“怎麼?”鍾楚揚不明所以,今天又出了什麼事?

“我所說的,你要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寫到信上送過去,行不行?而且我得親自看著,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告訴你!”鍾雪恩威脅道。

鍾楚揚奇怪地看著激動的妹妹問:“你這是怎麼了?去受刺激了?”

“是,我就是受刺激了,我真後悔幫你問了,我心裡真難受!人為什麼總有那麼陰險醜陋的一面?”鍾雪恩的聲音有些任性,好像跟哥哥撒嬌似的。

鍾雪恩是個心情率直的人,她有著將軍骨子裡的嫉惡如仇,愛恨分明,在她的眼中,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因為她在愛中長大,將軍府嫡女,自然無人敢惹。這算是她第二次見到相府中的陰暗面,震驚不比第一次來得少。

“行、行,為兄答應你就是了,至於給氣成這樣嗎?”鍾楚揚說著開始研磨,準備給離王寫信。

當他鋪開紙開始寫的時候,聽到妹妹的敘述,他才明白妹妹在激動什麼,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丞相府中兩個少女,怎麼會有那般歹毒的心腸?他也明白了妹妹的用意,想以此來博得離王對葉氏四娘更多的憐惜,如若以後娶了她,想到她受的苦,能對她的恩澤持久些!

鍾楚揚寫好信,鍾雪恩又看了一遍,待墨漬幹了,親眼看到哥哥遣人將信送走,這才放心,回了自己院子。能為葉繁錦多做些事,也算彌補了自己心裡的愧疚吧!

這幾日封玄離的心情不太好,都到秋天了,暴雨依舊下了幾日,殘堤讓他帶著人搶修了幾次才勉強維持住,但是再這樣下,別說堤了,整個城都會被泡起來,跑都無處跑。

就在這個時候,信送到了。白天他忙於治水、安排災民,哪裡有時間看信?原本城中災民都安排妥當,但是別處災民聽說離王在這裡,不會餓到,也不用露宿在外,於是大批災民湧入城中,封玄離總不能將人都攔在城外,於是只能儘量安排,現在連查抄的總督府都住滿了災民。

不過如此一來,他的名聲便開始遠揚,賢王一稱便名副其實了!

晚上,封玄離坐在油燈下,小心地展開信。這信一直在他懷中揣著,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一點都沒有被雨水打溼。

火苗在不斷晃動,將他的臉照得陰暗不明,他將信湊到燈下,仔細地讀著上面的每一個字,神情十分的專注,他原本因緊張而繃住的臉,慢慢地鬆開,最後露出一個興奮的笑,這笑像是花般,慢慢綻放。這些天他的臉一直都是板著的,疲憊加上不停息的暴雨,令他的心情因擔憂而低迷。這一刻,終於有件令他高興的事了。

她不是不悅他,而是在意自己的身份,在意日後年老色衰時,他會將她棄之不顧。他是愛美色之人麼?他又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色!想到這裡,他突然怔住了,他看中她什麼?坐在桌前,透過火苗,他看到她冷清的表情,看到她無意中顯出女兒嬌態的神情,還有她嬌羞的小模樣,種種種種,唯獨沒有被她美色所吸引的那一幕,甚至,他到現在還未看全她的模樣,不知那厚厚的劉海後,有著怎樣形狀的額頭與黛眉?

不管怎樣,這是一個大喜訊了,她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