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的心緩緩的定了下來,。

遙遙喟嘆一身,從窗內瞥了眼床榻前已然空蕩蕩的藥碗,隨著若兒離去的步子緊緊跟隨於後,瞅著眼前亮麗的身影,她似乎真的老了,越來越不懂她的心思了。

若兒踏著鵝卵石,穿過稀疏的幾個松木,安然的坐在鞦韆上輕晃著,這是若兒的習慣,這些時日,每日伺候了北堂玉用藥後,便兀自坐在鞦韆上享受著大自然的美好。

夕陽西下,淡淡的光暈籠罩山脈,柔和的光暈塗添了一絲夢幻般的美好,若兒淡淡的笑著,當初她離去並未帶走一絲一毫,除了北堂玉,然當初北堂玉和她的消失似乎在北堂毅軒心中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北堂毅軒的心思到底是何?相信她不會傷害北堂玉?亦是對北堂玉徹底的死心了?

“若兒,你為何如此?何必呢?”遙遙終究=耐不住若兒淡笑下的那抹蒼涼與疏離,話語中的無奈如夕陽無奈的隨風而散。

“稚子無辜。”若兒淡淡的說著,心中卻微微一痛,同為人母,對於程蘊涵,她是心狠手辣的,但是北堂玉呢,他有錯嗎,的確他的存在不是他控制的,只是他很不幸的卻成了程蘊涵的兒子,所以當初用他救無情無痕亦天經地義的事,只是如今大仇已報。北堂玉已然失去了孃親,那麼他終究是無辜的。

北堂玉恨她,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當初她的傷害,讓無痕無情不是也嫉恨北堂毅軒和程蘊涵至今麼,包括無辜的北堂玉。

然此刻對於這個稚子,她也只能做這些了,想起剛才見到北堂玉的一幕,若兒無力的垂眸,隱去眸中的哀傷,無情無痕,她終究虧欠了她們太多,她何曾親自餵過她們用過一次藥,那些年她們的痛苦,她們終究是獨自艱難的走過來。

遙遙微微垂眸,蒼老而無力的聲音如透破風兒傳向四周的悲涼:“難道若兒想帶著他一輩子麼?”畢竟他是程蘊涵與北堂毅軒的孩子啊。遙遙終究將最後的一句吞入腹中。

若兒微微抬眸,淡開一抹苦笑,仰望著無望的天際,湛藍的天空漂浮著朵朵白雲,乾淨而清亮,深深的呼吸之後,似乎要把近日內胸腔內的汙濁全部丟擲。

良久淡淡道:“如今這樣,對誰都好,一切都有我來承擔吧。我的孽我來承擔。我不想在讓他們重蹈覆轍,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若天真要滅,那我也無能為力了。”若兒微微哀嘆一身,餘音繚繞空中,抬首的眸子定定的凝視漂浮的白雲,空洞兒遙遠似要穿透雲層看盡上蒼。

遙遙微微一怔,沒想到若兒想的如此遙遠,如把北堂玉留在京城,那麼想必她的離開後,北堂玉無盡的恨意將延綿到無情無痕的身上,而北堂毅軒同為孩子的父親想必必然於心不忍吧。而若兒這樣,把威脅呆在自己的身邊,安然了無情和無痕的以後,更解了北堂毅軒的難斷。

遙遙凝視著無盡的蒼穹,眸中閃過一絲痛心,心裡定定的禱告:北堂玉,希望你有一天能瞭解小姐的用心,其實她待他更甚過無痕無情,只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恨意延綿,只是不知最終悔的是誰。

遙遙的眸子再次落到若兒的身上,若兒已然隱去一切苦澀,依舊風淡雲輕的淺笑,欣賞著眼前的美好。天靈國一九二年使十一月十二日,天靈國一片沸騰,原先壓抑心中的陰霾緩緩隱去,歷程四月之久的戰爭終於在北堂毅軒和卞亭鶴的力攬下,歸於平靜,而冥水國再次退兵驅離天靈國境內。這讓原本膽顫心驚的百姓再次落實了心中的恐懼。

然皆從而至的何止這個天大的喜訊,對於天靈國再度引起譁然的便是三天後,當朝僅有四歲的皇上正是祭天,入祖譜的訊息。而先前無痕和無情因為掛名東陵,一直生長於宮外,鮮為人知。而如今更是被傳出,無痕和無情乃北堂毅軒之子,只是因為生下時體弱多病,不及月便被世外高人帶離診治,如今身子已然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