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巨響,煙塵瀰漫木屑紛飛,牢門前忽然多了個大洞,門外地上,多了個坑。

坑裡,趴著只爆炸鳥。

君珂目瞪口呆。

剛才鎖鏈一直被爆炸鳥繃得筆直,乍然被鬆開,巨大的慣性使爆炸鳥頓時撞了出去,他也確實牛,猝不及防這一撞,竟然將牢門生生撞破,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坑。

爆炸鳥似乎一點也沒覺得這一撞有什麼感覺,一骨碌爬起來,掛著滿身鎖鏈就準備仰天張嘴大笑。

君珂一個箭步竄了出去,跳上他的背,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可憐她的巴掌,只捂住了半邊,險些沾了一手口水。

“別吵!”她怒喝,“說一句話,扣一塊肉!”

爆炸鳥唰一下閉嘴,險些又咬斷她的手指。

君珂鬆口氣,好歹堵住了,這要笑出來,全赤羅都能聽得見。

低頭一看地下那坑,嘖嘖真是清晰,頭顱四肢俱全,咦,中間部位那長長的一根棍子形狀是啥米?

君珂偏頭研究了半天,對面老者盯著她,發出了一聲猥瑣的笑。

這笑聲一入耳,君珂立即反應了過來。

尼瑪!果然是爆炸鳥!

她面紅耳赤地轉開頭,惡狠狠瞪了老頭一眼,一推爆炸鳥,“去,牢門口守著,誰來打誰,等著我,有肉吃!”

爆炸鳥手一伸,啪地一響,一根牢門柱子被他整個拔了出來,他就這麼揮著粗如小腿,高可兩人的柱子,迎著蜂擁而至的守衛們衝了上去,人還沒到,一棍子就掄了下去。

“啪!”

血肉飛濺,斷骨紛飛,慘呼聲撞在幽深石壁上,聽得人渾身起慄,一根手指濺到君珂身上,君珂臉上五顏六色,像開了染坊。

這貨的殺傷力,太可怕了!

難怪燕軍大費周章要擒下他們,傻,好用,又人人如金剛,放在哪裡,不是天生的人形機器?

不過君珂不知道,燕軍可沒能收服這些人,燕軍陣前許諾高官厚爵,結果人家根本沒聽懂,只有君珂,擁有女人天生敏銳的直覺,一句話就抓到了問題的實質。

果然通往男人的心是要先抓住他的胃呀,君珂長嘆。

“牛一!”君珂已經自動給爆炸鳥起了名字,“把牢門都砸開!”

新任牛一回身,只邁了三步,大柱子揮了兩揮,牢門就都不見了,只剩一地碎木亂磚。

君珂含淚,心想難怪這牢新舊不一,估計這貨來之後,就毀過一次。

趁著爆炸鳥在前頭大殺四方,將所有湧來的守衛都一棍子拍死,君珂迅速將其餘幾間牢房裡的漢子們都放了出來,一邊慶幸這古代的鎖就是技術含量不高,慶幸這小城能拿出來的鎖質量有限,一邊將牛們放出欄,隨便一指,“打吧!儘量少殺人。”

她一句“儘量”還沒說完,門口守衛已經給殺了七八個,大部分直接就是被一巴掌煽死的……

轉眼間牢前一片血海,好像被坦克轟隆隆碾過,只剩了一地的斷肢殘臂,七頭牛哈哈大笑,當先衝出,君珂跟在後面,抓了根木棒,但從頭到尾,她就沒機會揮舞過。

衙門內呼喝大作,黑胖子城主驚駭地躲在人群后,指揮士兵上前攻擊,然而七頭野牛往前一步,人群就往後退一步,人人眼睛都驚恐地盯著七頭牛手中的木棒——染滿鮮血碎肉,隨著他們的步伐,時不時滴落濃膩的鮮血。

誰敢上前,讓自己成為那棒下新肉一堆?

殷山成也在人群中,老者眼底有隱隱怒色,君珂一看那眼色倒放了心,看樣子殷山成已經送走了納蘭君讓,明白被她騙了,所以才會憤怒。

但隨即殷山成便無聲無息消失在人群裡,君珂眼神一閃,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老人並不想真和她做對,最起碼現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