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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這些高方平也坐不住了,違背了“安全總管梁姐的吩咐”,不但出門了,還離開州城,去德1化縣斷河道的工地沿線視察。

但是又撲空了,依舊沒能見到張綿成,似乎那個老小子得到訊息後,又熘走躲了起來。

“狗東西你繼續躲著吧,下次你千萬別讓我見到。”

高方平於河邊的雨中破口大罵。林沖關勝等人護衛在身邊,給他撐著傘。

甩甩頭,高方平繼續靠近河邊,見服役的民眾們很苦,器械工具非常落後,甚至就談不上是器械,時而也會有落水,受傷的訊息傳來。

但是總體上工地並不混亂,進度雖然慢,各種機制倒也相對健全,基本都被張綿成管理到了水準線之上了。

“通判相公,工地危險,雨中河邊溼滑,您不要在靠近,以免危險。”高方平走近人群的時候,兩個德1化縣的差人上前攔截。

有個在河邊做活的泥腿子中年人始終注意著高方平,見高方平接近了,卻被攔住,他一陣失望。他停下了他手裡的事,主動想靠近,卻是隻走了三步,被兩個監工的差人幾鞭子抽得又跑回去了。

這些只是不起眼的小事,但是畢竟不太好,林沖關勝等人便道:“相公我等回去吧,這裡人太雜了。”

高方平仰頭看看雨,見工地有次序,張綿成又不在,所以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眼見這些差人雖然有點流氓,但是老實說,換高方平在這裡指揮,也未見得會比這溫柔。

轉身走開之際,剛剛那個不甘心的中年人終於出聲大喊道:“通判相公請留步,小的有句話要說出,否則就冤枉……呀。”

他又被差人打閉嘴了,差人似乎在有意維穩還是幹什麼,有矯枉過正的嫌疑,打閉嘴後,過去拖著中年人就想把他帶離這裡。

於是高方平就好奇了,抬手打住道:“慢。”

又有差人賠笑道:“通判相公尊貴,無需聽這些刁民胡說八道……”

高方平冷冷打斷道:“你們在開口,我就把你們扔河裡去,把他帶過來。我來江州就是來聽人喊冤的,然而來了這麼久,一起喊冤的都沒有,這讓我這個老爺很沒有存在感,知道不?”

幾個差人一陣尷尬,只得閉嘴了,把那個滿身是泥的中年人帶了過來。

“你剛剛在喊冤嗎?”高方平道。

“是的,小人替別人喊冤。”中年人道:“他們一直不讓我見通判相公,街坊鄰里的,大家都叫我‘會叔’。”

高方平點頭道:“這個稱號我似乎聽過,好像是小方力的鄰居,這些年一直在照顧她們母子?”

會叔道:“大人英明。我知道苦人的事只是小事,您要照顧一州,是沒工夫聽別人饒舌的。張綿成大人就是這麼說的。但方力那孩子失蹤了,他娘現在將死邊緣,眼看只有最後一口氣,她娘說有冤情,想見您一面。但是她自己不會動了,張綿成老爺也打過了招唿,不許她離開安濟坊。”

高方平聽後鐵青著臉,彷彿毒蛇一樣看著幾個德1化縣的公差,冷冷道:“你們活膩了嗎?”

那幾個公差嚇得面無人色,跪在地上喊冤道:“通判相公息怒,不論如何這是縣老爺吩咐,我等又能如何?而且張綿成老爺也說了,一個婦女即將病死,這樣的事江州不少,誰都要見通判相公,誰都要來麻煩通判司,那是不可能的。也並不是張綿成老爺刻意限制婦女自由,皆因他的病疑似會傳染,且已經燈枯油盡,隨意離開安濟坊的話,不論她自身還是別人,都有風險。”

高方平聽後楞了楞,這才容色稍緩。

方力她孃的情況高方平見過,有點肺炎趨勢,並且已經惡化。這個病在記憶中傳染性並不強,但這個時代的人害怕這些情況並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