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整個江南東路的猥瑣文官們都這麼認為的話,童貫這傢伙想不背也不行。

不過這些主政們也不開口去響應,話說他們又不傻,整童貫這種寵臣小人,是真的有風險的,一但整不死就麻煩老大了。所以他們都等著高方平去拉仇恨,他們最多隻是預設高方平的行為,不再出言表示反對。

“先把童貫吊起來抽三十鞭。現在乃是危機時期,等過後本官才慢慢的和他拉清單,出來混是肯定要還的,誰都跑不掉。”

高方平一敲堂木後,既然沒人反對,就代表了是整個江南東路的決定,於是童貫就被吊起來了,鞭鞭到肉,童貫衝硬漢一聲不吭,但是會有少量血肉被濺射到旁邊那些猥瑣的文人臉上。

所以童貫沒出聲,卻是人人都心驚肉跳了。

基本上心裡戰到此也就成功了,人人都懼怕大魔王的淫威。他之前敢在天子廟峽谷硬剛蔡京,現在敢把一個經略使吊起來像是草民一樣虐待,於氣勢上形成了一手遮天的一言堂。

所以是的,這場高方平和童貫狼狽為奸的苦肉計,至此成功了。

“把這個太監拖去關起,會議照常進行,該做的事還得做。”

高方平擺手後,林沖楊志們依計行事,猶如電影上十八銅人拖走受傷者一樣,他們故意拖的很慢,讓皮開肉綻的童貫的血跡、清晰留在大堂的青石地面上,讓人人都能清晰的看到。

“太過分了。”範子夷再也忍不住,顫抖著撐著柺杖起身:“固然明府之判斷基本像樣,童貫遲遲不到任,導致了我江南東路之軍隊無法有效投入抗災,但至少要給他一個機會解釋遲到的理由,檢視其中隱情。他都五十幾歲了,主持對吐蕃諸部之戰事、對西夏戰事,功勞苦勞都有。明府你怎能當眾如此羞辱一個經略使?”

高方平道:“你少給我和稀泥,剛剛你倚老賣老,用你爺爺的詞句教訓我,現在我如數奉還,‘先天下之憂而憂’,你爺爺什麼意思呢?其實說白了,你爺爺的意思就是:官員不好做,食君之祿,乾的好是應該,但幹不好它就是犯罪。”

範子夷也不禁楞了楞,捻著鬍鬚想了想,一時也沒有說話了。

“這對官員公不公平呢?”高方平道:“或許不公,然而太陽底下就這麼一回事,沒有絕對公平。承擔不了覺得吃虧的,其實大宋冗官這麼嚴重,是該鼓勵辭退一些的,媽的官員又不是糧食,又不是越多越好。簡單說就是愛乾乾不幹走,大宋有一億人,願意幹能幹好的我相信不說百萬,三五十萬是絕對有的。”

範子夷又楞了楞,這聽來不和大宋規矩,太過離經叛道,然而仔細想想,要把爺爺的詞這麼解釋其實它也是可以的。

於是,老頭雖然沒肯定高方平,卻也沒有繼續說,微微躬身道:“明府看似胡說八道,細思也不無道理。”

高方平也微微躬身,抬手示意他坐下。

最不能罵的一個老頭基本上也擺平了,高方平也就放心了,此番會議到此應該就算定調了。

環視了一圈後,高方平道:“諸位,剛剛本官提及關於你們不聽我號召,造成了江南此番災害。”

人人一陣尷尬,紛紛低著頭,因為這的確是事實,高方平當時的建議被群體抵制了,現在他江州受災有限,但其他很嚴重,這是躲不過去的事實。

第479章 我看好你們的

高方平又道:“不是說我要矯情,多次提及突顯我,也不是說要在這個時候追究你們不作為之罪。相反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不在朝廷以此為由說三道四,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論你們是誰的門生,不論你們的政治立場再哪。這些它一點都不重要,我只關心此番江南東路能否統一陣線,唯一的一個目標是全部災民度過危機,凍死的人越少越好,餓死的人越少越好。”